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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主不由得微笑:「如此甚好……我們也能少浪費些時間。」他還想多說,卻聽無數的腳步聲急促響起,齊齊在御書房外停住。他抬頭一看,箭光凜然,已有無數弓箭手瞄準了這間御書房。只有一行人湧了進來,悄無聲息地圍住了皇帝。「你這是在做甚麼?」黃龍主待要上前箝制皇帝,已是來不及。皇帝踱步之時,已邁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之外。皇帝摩挲著手中的水晶鎮紙,面色有些熟悉的蒼白,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是無比冷靜地吩咐:「把這刺客給朕拿下!生死不論!」黃龍主這才知道又被他擺了一道,不由得怒極反笑:「下次再拿住你,便該像上次那般,把你衣裳剝光了綁起來,省得搞七捻三地讓人不省心!」他話音未落,人已穿窗而出,弩箭紛紛向他射去。李玄手中的水晶鎮紙正是一道機關,三百弓箭手即刻就能同時趕到,構成合圍之勢,任他背部能生雙翼,也飛不上天去。過不多時,便有護衛來報:「啟稟陛下,刺客身中兩箭,向西逃去,卻是被他傷了十餘人。」李玄抬了抬手,緩聲道:「罷了,窮寇勿追,把隊伍收攏了吧。讓弟兄們好好養傷,每人賞賜二兩銀子,傷者多十兩。」護衛應聲謝恩,當即退下,地上先前被點了昏穴的太監也已被人扶了出去,換了幾個宮女太監來值守。李玄沉思著,面色有些陰鬱難測。會對這人動了殺心,是因為對方一直沒有幫手的意思,還無意中在他面前表示,和他之後又有了無數人……更讓他覺得,曾經相信前世今生種種無稽之談的自己是個蠢貨。對一個皇帝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變成傻子,最可怕的人則是讓他喪失判斷力的那個人。這個少年二者兼有,已是不能容了。或許真的如他所說,他是有真本領的吧,能在大旱之時求到及時雨,能在三年之後容顏未改……他也看得出,這個少年是當真對他動了慾望。但,那又如何?他絕不會允許自己有半分不該有的感情。一旦有了,便毫不留情地斬斷。即使對方有通天徹地的能力,他也並不擔心。只要會中箭,會受傷,他防範足夠嚴密的話,絕不可能給那人可趁之機。至於這一次會被欺身,只不過是因為久別重逢,他的心防在瞬間失守罷了。他喝了一杯茶,便覺得迷迷糊糊地有些睏倦,這種睏意只在深夜時才會湧現。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揉了揉眉心,那種睏意卻似乎更為濃厚。此時的確快到了三更,若是不眠一眠,又要到早朝了。他對身邊的小宮女說,只睡一炷香的時間,於是伏在桌上。恍惚間,他似乎看到那男子又向他行來。依舊是黃衣錦珠,華貴絢麗,但神情卻似乎有種難以形容的淫邪:「你這黑寡婦,連自己男人都殺!當真下得了手?」他張口欲言,卻發現又變成了在對方面前無法出聲的樣子,只能渾身痠軟地躺倒在地上。那人輕笑一聲,伏在他身上,猛地將他的衣裳扯了下來,頃刻間剝得乾乾淨淨。惶急和無助同時湧來,他幾乎從未像這麼恐懼過,不由得渾身抽搐,彷彿痙攣似的顫抖。「陛下,陛下!」少女的呼喚在耳畔響起,似乎由遠而近一般,慢慢近到他耳邊。他猛地睜開雙目,駭然驚醒,才發現這竟是一場夢。那小宮女雙目瑩瑩,像是已被嚇到。李玄柔聲道:「朕剛才怎麼了?」「陛下……陛下剛才出了好多汗。」妄自揣測皇帝是大罪,縱是明知他好似做了個極為恐怖的噩夢,也不能多說。李玄勉強笑了笑,用衣袖擦了擦汗,小宮女連忙將帕子遞給他。他伸手接過,頓了一頓,說道:「你叫什麼?」「奴婢叫秋蘭。」小宮女小聲說了自己的名字,滿含紅暈。他卻是渾然不在意,問她名字,只不過是想要人看住她,別讓她把自己做噩夢的事到處亂說。「以後朕睡覺時,你就留在身邊值守吧。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能對第二人說。聽到沒有?」她打了個寒噤,跪倒在地:「奴婢知道。」他定了定神,讓宮女給他更衣。這個怪異的夢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平時他都睡得不多,不會有多餘的時間做夢,可是這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