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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深宮之中恐怕沒有人像自己這麼對皇帝了,估計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他向來知情識趣,不會觸人楣頭,知道自己沒有為皇帝辦好這件大事,皇帝必定看他沒好眼色。於是晚上並沒有去尋李玄,讓他輾轉思量,下次對自己的態度好些。皇帝賜了他一塊玉佩,讓他可以經過稟報通傳後,覲見天顏,省去了他許多麻煩,另外還賜了兩個太監,打掃他的住處。住的地方算不上寒酸,但也絕對不能稱得上好。以兩人目前的關係來看,皇帝還記得讓人給他調派人手,已算得上忍耐力極好了。他也沒多說什麼,給兩個太監送了兩瓶醫治頭疼腦熱的清心丹,便離開了皇宮。◇◆◇李玄在寢宮沐浴更衣後,想起慕容必謙會再來,頗為煩悶,後來聽說他出了宮,竟是有些憂心忡忡,擔心這人放蕩不羈,竟然忘了回來。他二十多年都在勾心鬥角中度過,很難再信任一個人,他也不知為何自己竟然對慕容必謙這麼信得過,或許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在他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慕容必謙來過後,他再也無夢了,情事後的不適也漸漸消除。半個月後,慕容必謙翩翩而來,深夜潛入寢宮之中,讓他皺了皺眉,冷聲道:「不是給了你通行玉佩了麼,怎麼還不告而入?」慕容必謙這次卻是衣著簡樸,神色頗有些困頓,苦笑道:「陛下莫非忘了麼,現在過了子時,宮門緊閉了。何況如今大事未成,行事總要小心些。」李玄神色仍然沒有放鬆下來,面對這個人時,他便情不自禁地肌肉繃緊,十分慎重。這次慕容必謙並沒有親近他,只道:「你交託我的事我已經準備妥當,陛下想幾時動手?」「兵貴神速,自然越快越好。」慕容必謙輕笑了一聲。一個喜歡弄權的男人,對下臣如此狠辣,朝堂的人若是知道,也不知多少人要寒心。李玄口口聲聲說是那臣子的不對,在他看來,成王敗寇,誰是誰非對他來說都不關心。他現在只想要這個男人心甘情願地上他的床。「想來陛下早有準備,不知今夜是否就能率兵前去?」李玄看他的神情,心知收攏兵權就在今日。禁軍早就準備妥當,而這人也給他強烈的信心。「很好,一切就交給你了。」慕容必謙不由失笑:「陛下難道就不擔心微臣是王家的人,帶著陛下的兵馬進入陷阱,然後一網打盡?」本以為皇帝會有剎那的猶豫,卻沒想到他微笑了一下,輕說了幾個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許是皇帝很久沒笑過,這一笑竟然無比柔和,讓看慣了美人的慕容必謙愣了一下。◇◆◇看著慕容必謙帶著虎符離開,李玄掌心都是汗水。他手頭上並非沒有將領,只是他藉著王家的勢力登上皇位,身邊的自然也都是王家的人,能信得過而又有驚世絕俗的武功的幾乎沒有。此人雖然武藝高強,卻是不知兵法如何。決定一場戰爭的因素有很多,單單是將領的武勇還不足。所以他給慕容必謙的副將都是年輕沉穩而有謀略的,卻是不知慕容必謙會不會用人了。這一夜似乎極為漫長,他心知圍剿不成,禁軍覆沒的話,隨時便會遇到對手的反噬,到時宮城失守,他這個皇帝也不必再當下去。快到天亮時,小德子來問他是否要更衣早朝,他心中不快,卻是壓了下來,也沒有讓人去城外打聽訊息。從他的謀劃開始,後續的發生便已不再由他控制。「陛下久等了吧。」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門扉輕輕被人推開,慕容必謙帶著門外的冷風進入,依舊是羽衣翩翩,星冠博帶,一派仙人身姿。李玄的心登時回落下來:「你回來了。」他雖然還沒開始說,但已勝過千言萬語。李玄雖然暗惱他換了衣裳才來面見自己,讓自己多擔憂了一時半會,但讓他道袍示人又是自己的意思,便沒多說。「傷兵都得到救治了,死傷了不少,王家果然是硬茬子,準備多年。」這已在李玄的意料之中,他神色愴然,沉默許久才道:「朕會讓人撫卹逝者的家人。」慕容必謙將一個紙包放到他面前:「走到街口,看到豆漿鋪開了,想到你可能還沒吃早飯,所以給你拿了兩個包子。」包子是熱氣騰騰的,觸手溫熱,李玄不由一怔。經歷一夜血戰,他竟然還有心思去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