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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喉間血腥氣上湧,竟是內息不穩,衝擊到了肺腑,心中狂亂,看著懷中的人五官頗為英俊,忍不住低下頭,在他唇上吻了許久,卻是再也感覺不到這個人的痴狂。「以後,就是我們兩個人了。你等我片刻,我去找兩件衣裳給你換上,帶你出宮。」他說完起身就要出門。「好吵……」一個微弱的聲音低低傳來。他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由頓住,慢慢轉過身。床上那人睜開眼睛,像是有些迷茫地眨了一下眼。斷氣是他親自檢視過的,以他醫術之高,斷然瞞不過他去,而屍體的冰冷也證實了這一點。不管是死而復生亦或是成了鬼,都不能讓慕容必謙有絲毫懼意,他幾乎是忘我地上前抓住他的手:「你剛才……說什麼?」李玄有些不太適應他的激動,溫言道:「原來朕還沒有駕崩……」「不要再說了!」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從絕望而到喜悅究竟是怎樣的轉變,自然不願意重回到那種窒息般的絕望中去。李玄卻以為自己只是一時未死,但也只是早晚的事,被慕容必謙抓緊的雙手讓他有些心神恍惚,卻是說道:「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你記住就可以。以後我駕崩了,一樣會生效。當然,記不住……也就罷了。」慕容必謙摸到他的手時發覺他身體溫度雖低,但無疑已有了呼吸和心跳,不由心神大定。雖然他傷心太過而斷氣與他泉下相逢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活著還是比死了好,至少一切都是他熟悉的。「閉嘴,我不要記住這種事!」李玄怔了怔,卻只是苦笑,敢對皇帝大呼小叫的,也只有他一個人。不過,也是自己縱容而成的就是了。「來人!來人!快去熬些參湯來!」雖然參湯可以補元氣,但藥性十分猛烈,用內息助他將藥性行散開來卻是極好。李玄卻是以為自己只不過是睡了一覺,原先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緩解了些許,但渾身仍然是無力,只能靠在慕容必謙的身上,熟悉的氣息不斷傳來,讓他一陣暈眩。慕容必謙自是發現他的虛軟無力,扶著他躺下,蓋好被褥,溫言道:「喝些參湯潤喉再睡。」李玄發現他的目光熾熱得令自己心中顫慄,只道自己身上的毒性發作,又開始發夢,只微微頷首,卻不再多言。慕容必謙有無數的話想對他說,還想問他「你欠我的那句話,究竟是哪句」,但看他如此疲累,亦是不好出言詢問。◇◆◇時隔半個月,李玄的身體奇蹟般地好轉,甚至還能開始下地,他才終於相信自己並不是在夢中。他險些死於慕容必謙之手,縱是因他之故不死,也不必感激他。只是想到這人對自己竟然是有些真情,便不由感到難以置信。不過就連梅妃、林世安、橙葉他們,都得過慕容必謙的青眼,自己吐露衷情時讓他感動,似乎也並不奇怪。回想到那天竟然莫名其妙地以為自己會死去,說了那些大大有損他帝王尊嚴的話,他不由更覺難堪。慕容必謙陪伴他的時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長。他剛開始醒來時身體極弱,連吃飯便溺都要人幫忙,他忍不住自嘲像是死了很久,氣得慕容必謙許久不說話。天命有數,他向來不會太在意,但慕容必謙在意的話,他也就不再多提。將養了半個月,他便重上早朝。只是慕容必謙不許他早朝太久,批奏摺也讓幾個太監分門別類地分為重要到不重要的五堆,每天批完重要的那幾本摺子,就在他面前轉悠,逼得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到慕容必謙身上。閒時他便在寢宮的院子裡練劍法,慕容必謙卻藉著指點為名,摟著他的腰給他解說劍法要訣。一次兩次的,他便明白慕容必謙的心思。他對慕容必謙道:「朕在宮中,難道還要殺敵麼?只練個把式罷了。你若是看不慣就不要看。」這種不鹹不淡的拒絕讓慕容必謙更是鬱悶。李玄對他的態度,有點像心死時的平靜。「我教你罷,定能讓你一日千里。」李玄但笑不語。慕容必謙知他是敷衍,還想再說,一聲清亮的鳴叫劃過長空。他抬起頭一看,一隻玄鷹在頭頂盤旋。慕容必謙朝著玄鷹招了招手,對李玄解釋道:「這是三弟豢養的鷹隼。」李玄看那玄鷹俯衝之勢墜落,穩穩地落在了慕容必謙的肩膀上。玄鷹渾身烏黑如墨,氣勢森然,一雙爪子彷彿玄鐵所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