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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少夫人常常出莊,不知是去了哪裡?」侍劍小心翼翼地問。他淡淡地道,「是我讓他出去的。我辦的事情,就不用告訴你們了吧。」侍劍仍然覺得古怪,躊躇道:「可是……」「老夫人那裡,就不必妳多操心了,這個家,以後畢竟是我和少夫人做主的。」他頓了一頓,又道,「以後少夫人不管去哪裡,你們都不必阻攔。」藍吹寒雖然易弁而釵,但行止仍然帶著雍容自若的氣度。看著他緩緩走過來,方棠溪竟是不由得有些出神。像是發現自己的怔然,他忽然清醒過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才道:「吹寒,我想找靜溪山的薛大哥看看我的腿,記得一年多前他說過,如果我的腿傷恢復得好的話,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能行走……」「棠溪,是不是你對自己的腿傷還耿耿於懷?」藍吹寒似乎漫不經心,卻是很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色。他忙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可能,因為薛大哥醫術高明,他說我這腿恢復得好,就能走幾步路的,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你給我找的這對黑鐵沉木的柺杖?」「不能就不能吧,你太久沒行走了,如果要練習的話,太辛苦了,腿會很疼。」「我也許久沒見到薛大哥了,看看他也好。」他堅持道。藍吹寒發現拗不過他,只得請了薛神醫到杭州來。薛神醫極少出山,但方棠溪既然是他義弟,情分自然不同,很快便趕來了。看到方棠溪練習拄著柺杖走路,走幾步就摔倒在地,掙扎著爬起來的樣子,藍吹寒自然是不肯再讓他下地。但他一意堅持,還覺得藍吹寒在場讓他沒辦法專注,讓藍吹寒先行離開。藍吹寒無可奈何,向站在一旁拈鬚思索的薛神醫抱拳一禮,道:「那就請薛神醫多多費心了。」他為人極為狂傲自負,但在方家的惜花山莊已有一年,想必此地風景開闊,景色宜人,竟讓他心性稍變,凡事已漸能忍耐。「無妨,你去吧。」薛神醫回了一禮,看著他一步三回頭地離去,對坐在一旁歇息的方棠溪道:「兄弟,他對你當真是好得很啊。如今你是美人在懷,得償所願了。怎麼樣,藍美人的滋味如何?」方棠溪苦笑一下:「說我做什麼,還是說你吧,你原來不是清須幾縷,彷佛神仙中人麼?怎麼現在鬍子短了那麼多,像剛長出來似的。」「別提了。」他唉聲嘆氣,「此事說來話長。」薛不二既然不願多說,他也就沒有多問,笑道:「薛大哥也不過長我幾歲,不留鬍子才益發年輕俊逸,才會有更多女子愛慕,我也早些能見到大嫂。」「你想恢復雙腿行走能力,多找幾個美貌姑娘愛慕麼?我瞧那藍吹寒看起來靜若處子,只怕殺起人來不眨眼。」「大哥,我也不瞞你……我總覺得他和我在一起太勉強他了,雖然我們在一起了,但他總覺得對不起我。若是我能重新下地,或許能減輕他的愧疚。」到時也可以給他更多的選擇吧。他有些苦澀地一笑,看了看自己掌心,那是許多個被拐杖磨出的水泡。「如果只是同情而已,那這種同情寧可不要。」薛神醫嘆了一口氣,想安慰他幾句,卻也不知從何安慰起。樓閣上,一個白衣男子站在窗臺,遠遠地看著那坐在假山旁邊的石頭上聊天的兩個男子,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卻一直默默佇立凝望。從江南遠道而來找藍吹寒有事的管家廖叔早就到了他身後,他卻一直沒發現廖叔的存在,廖叔忍不住輕輕咳嗽,重新喚了他一聲,道:「少爺原先對方公子不屑一顧,如今怎地這麼費心了?」藍吹寒面上微微一紅,轉過身來:「廖叔……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怎麼了?」「現在我總覺得,他離不開我,如果他離開我的話,他會死的。」廖叔揚了揚眉:「那少爺打算這次回蘇州後辦親事嗎?」再辦親事麼?娶他?藍吹寒啞然失笑,但看到廖叔一本正經的樣子,顯然根本沒當成是開玩笑。廖叔淡淡說道:「自從十幾年前老爺夫人去世,藍家有很久沒有喜事了。貼幾個囍字,自己人喝幾杯水酒,也沒有那麼麻煩。不過如果少爺嫌老朽囉嗦的話,就當老朽沒說過這事吧。」藍吹寒不由低頭沉思起來。他一向沉默寡言,即使心裡有驚濤駭浪,表面極為平靜,也幸得方棠溪聰慧絕倫,又極是體貼他的好意,才沒有弄差了他的心思,但他也應該給他些驚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