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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方棠溪頻頻轉頭看他,藍吹寒像是心情略好了些,溫和地問道:「到了廟會,我們要不要多玩兩天再回去?你整天在山莊裡不出來,伯母很是擔心你。」方棠溪嘴角動了一下。他這些日子以來在藍吹寒面前溫文和煦,從不把負面情緒發洩到下人身上,原本以為沒有人知道,但卻是瞞不過母親。他再怎麼裝成高興的樣子,但心裡不高興,母親還是會看出來,果然母子連心。憑這個木頭吹寒當然是不可能覺察的。「廟會也沒什麼有趣的,我以前去得多了……你若是想留,不妨多住幾天。」「你不住嗎?」藍吹寒忽然板起臉問。「我去一天就夠了,哪裡用得著住幾天。你扮成女裝在我們家,一定很不舒服,可以趁這個機會出來透氣。我娘那裡,我會打點好的。」就是你不回來也沒關係。他在心裡加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藍吹寒,卻發現他臉色更為難看。「如果不是你說廟會有意思,誰會出來?你把我騙來這勞什子的廟會,現在又說沒什麼有趣,方棠溪,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方棠溪呆了半晌,才道:「你要是想我不走,我便留下來。」他的腿到晚上時有些不舒服,便要熱敷一陣,在外面只怕連熱水也沒有,自然十分難受,而對他們兩人來說,一個是不願服侍,一個是不敢要對方伺候,自然有許多麻煩。藍吹寒冷笑一聲道:「是啊,倒像是我為難了你。」「不,是我委屈了你……」「所以你才想趁早擺脫我嗎?」藍吹寒冷冷地反問一句,沒等他回答,提起韁繩,一夾馬腹,縱馬向前而去。方棠溪知道是自己得罪了他,但說到底這只是一樁小事,不明白他為何這樣生氣,看到他縱馬而行,只能騎著毛驢努力追趕。快到了市集時,路上行人越來越多。其實塞外的人口比不上中原密集,之所以會有廟會,除了因為這裡有一座白龍寺外,還因為方家的馬場,各地買馬的人齊聚在此,隱隱已成了一座大城,自然,這裡認識方棠溪的人也有不少。三個月前方棠溪騎馬跌斷腿的傳聞傳遍邊城,人人都聽說他不僅斷了腿還毀了容,只能娶一個醜女人為妻,但如今見到這個方家馬場的公子銀髮隨意散著,眉心一點硃砂,雖然乘著一隻不起眼的毛驢,但言笑晏晏,衣飾華貴,端是俊逸非凡,哪裡見得半分毀容的樣子,卻像是比之前更是迷人。以前方家高不可攀,但如今方棠溪斷了腿,自然不同往常。可是現在看來,那姓李的醜八怪可真是佔了天大便宜,這樣俊俏的郎君,縱是瘸了一些也沒所謂。於是有人迎上來打招呼:「方公子,你一個人來廟會嗎?」「方公子,尊夫人怎麼沒和你在一起?」「方公子,我家素素很想你,問你什麼時候再去看她。你們都這麼熟了,不會見外吧?」「喂喂,你剛才不是說你家素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什麼時候和方公子有交情了?」「他們青梅竹馬,早就認識了。」「我家莞兒也和方公子青梅竹馬,怎麼就不認識你家素素?」「方公子……」方棠溪掙扎著從人群中擠出來,一路陪笑,笑得臉都快僵了。他雖然想過會被人圍觀,卻沒料到會遇到這種事,反觀藍吹寒雖然生得姿容秀美,卻因為氣勢冷冽之故,無人敢近他身旁一步。騎著毛驢好不容易才趕上藍吹寒,說道:「吹寒,你怎地走得這般快?」藍吹寒沉著臉沒回答。「吹寒,前面有豆腐腦,我們去吃吧?」「吹寒,前面有捏麵人,我們去買一個?」「吹寒,你愛吃的桂花糕……」方棠溪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到處亂轉的毛驢,掏錢買了桂花糕,用手帕包好捧到藍吹寒面前時,卻被他一手拍落,桂花糕掉了一地。「有什麼好吃的?」藍吹寒冷冷地,不去看方棠溪呆滯的表情,掉轉馬頭而去。方棠溪想騎驢追上,但那該死的毛驢就在這時低下頭去只顧著吃掉在地上的桂花糕,無論方棠溪怎麼趕都不走。原來吹寒不愛吃桂花糕了。方棠溪有點困惑,好不容易等那毛驢吃完了桂花糕,順著藍吹寒的去路而尋時,卻發現早就失去了吹寒的蹤跡。他越走越偏僻,走過了白龍寺,也走過了月老廟,走到了一條青石小路上。天色漸漸黑了,廟會的人逐漸散了,仍然沒看到藍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