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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難免會有一個時期,瘋狂地喜愛另一個人。但也只是愛著自己心裡的那個模糊的影子,到底是誰,其實並不真切。如果方棠溪當年遇到的是另一個真正的小女孩,而不是女裝的童年藍吹寒的話,估計他也早就成親了。「我說姓藍的,你這麼拚命救他,看來根本不是什麼至交好友,而是被他迷惑,說不定還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吧?」雷夫人冷笑一聲。方棠溪也不知藍吹寒會在別人面前如何提起他們之間的關係,緊張地轉過頭去看藍吹寒,卻發現他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只是淡淡地道:「藍某做事但求無愧於心,不必雷夫人多事。」他不置可否的態度,讓方棠溪心臟抽搐了一陣,臉上卻仍然是微笑:「雷夫人還請留些口德,妳看我的樣子,哪裡像狐狸精了?」雷夫人仰天大笑了一陣,臉上現出淒厲可怖之色:「你不承認?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說謊?好!好!你們倆敢不敢對天發誓,從未有過兒女私情?」方棠溪瑟縮了一下,乾笑道:「雷夫人,即便我是狐、狐狸精,也不可能和天底下所有人都有私情,妳說是不是?」他說到狐狸精這個詞時,仍情不自禁地卡殼一下。「你害不了全天下的人,但是你害了我兒,這帳怎麼算?」「雷夫人若是殺了我,鳳章兄一定會怪妳不辨是非,還請雷夫人三思。」藍吹寒忽然間臉色鐵青,冷冷地說道:「你既然和雷鳳章沒關係,就是死了,他也不會有半點傷心難過。」方棠溪被噎了一下,想不通他為什麼這當下會和他過不去,心裡納悶,腿上又是極痛。忽然想到,吹寒他之所以無動於衷,也正是因為沒有半點傷心難過,抬起頭向他看了一眼,看到他俊美無儔的側臉,心裡一陣悽楚,臉上卻是露出笑容:「我和鳳章兄乃是朋友之誼,若是因他而死,他縱使不會傷心難過,也會有些愧疚,雷夫人母子之間還是不要傷了和氣……」藍吹寒看著他血流不止,竟是有些心神不定。只是想著他剛才在林子中呼喚自己名字的景象。方棠溪本來就殘了雙腿,不該一時負氣將他留下,而他原本也可以騎驢回去的,卻一直沒走,大概也只是擔憂他人生地不熟,走失方向。「你還敢跟我提他!?」雷夫人暴怒,一腳向方棠溪踹去。他有些心神不寧,卻沒注意雷夫人一腳把受傷的方棠溪踢到一旁,撞到旁邊的神龕上。這座月老廟年久失修,早就不復當年,連同桌椅都已腐爛不堪,被方棠溪一撞,神龕的一角登時塌了,上面放著的一個香爐摔了下來,砸在方棠溪的頭上。藍吹寒一驚,上前相救已是來不及。此時雷夫人手挽出兩個劍花,讓他無法分心上前,方棠溪受傷後失血過多,又被雷夫人踢了一腳,反應有些遲緩,這個香爐竟然躲避不了,直直砸在額角,他感到有液體順著臉滑了下來,心想今日出門之前應該翻翻黃曆,看看是否不利於出行。抬起手去摸一摸臉上的液體到底是不是鮮血,卻感到眼前漸漸漆黑,身子軟倒下來,連藍吹寒和雷夫人打鬥的聲音也聽不到了。「雷夫人!難道只有妳家的孩兒是人,別人家的就不是了麼?」藍吹寒惱怒至極,只想將雷夫人擊斃於掌下,但又擔心方棠溪救助不及時,有個什麼閃失,只能先殺了雷夫人再說。但這女人狀若瘋狂,失了神智,武功招式根本不依常規而為,讓他一時難以取勝。「姓藍的,你閃開!今日饒你不死!」他臉色更是難看,一掌格開雷夫人,伸指去試方棠溪的鼻息,發現氣息微弱,不由臉色微微一變。他要方棠溪活下去,否則今日發生的一切後果,都是他所造成,他無法原諒自己。他轉過身,厲聲喝道:「雷夫人!妳若是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了!」雷夫人看他臉上殺機已現,停了一停,面上呆怔的神情似乎有些消失,但看到方棠溪時,滿面咬牙切齒,向藍吹寒一劍刺來。他不顧手掌會被刺個對穿,一掌打向雷夫人的心口。雷夫人看他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不由停了下來,神色似乎有幾分迷茫,又有幾分混亂,冷笑道:「哼!今日暫且饒你們一命!姓方的小子,我絕饒不了他!」轉身便朝門外走去。藍吹寒看到滿地上都是方棠溪的血,一時暈眩,竟然手足無措。他武功高強,極少受傷,況且出門時又穿女裝,隨身帶著一套男子衣裳和些碎銀子,自然沒有帶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