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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雖然你不是我用八抬大轎迎娶來的，但也算是過了門的姬妾，怎可用你我相稱？道友若是不願，就請回吧！&rdo;蘇湛皮笑肉不笑地道。依眼人間的禮法，若是無媒苟合，的確是成不了夫妻，最多隻能成為妾室，身份也只比奴婢高些。徐秋隨當日上門提親，原本就存了結為夫妻，同修大道的意思，但蘇湛既然拒絕，他也只有遷就他住進來，早就知道蘇湛會十分反感，他也早有準備，但眼神也不免黯了一黯。避開了蘇湛的目光，往裡面走去：&ldo;入山隨俗，山主隨意。&rdo;&ldo;且慢！&rdo;蘇湛身影一晃，已在他面前攔住他的腳步，&ldo;我又怎知閣下沒有惡意？若是你趁我不備，暗下毒手，別人豈不笑我翠竹蘇湛開門揖盜？&rdo;&ldo;那麼，依你之見？&rdo;他神情十分鎮定，轉過身來。雖然和蘇湛才是第三次見面，但他也能看得出蘇湛是個薄情人。為了這樣一個人動心，大概真如大黑所說，自己是迷了心竅，竟然不顧廉恥地追到北山，為了他忍受種種無禮要求。堂堂一山之主，裡子面子全不要了。&ldo;我要在你身上下個禁制，封住你的法力。&rdo;&ldo;什麼？&rdo;徐秋隨愀然變色。蘇湛原本陰霾的心情好了許多，淡淡說道：&ldo;你既然不願，就請回吧。&rdo;&ldo;既來之，則安之。我心意已決，不會再反悔。請吧！&rdo;他神色恢復平靜，走到蘇湛面前。蘇湛哼了一聲，指尖捏了個法訣，形成一道綠光，伸指一彈，綠光向他小腹射去。小腹中的內丹一冷，他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才站穩。蘇湛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微微一笑：&ldo;我用的禁制還能給你留著點法力，那是讓你維持人形的，在我家裡你最好別露出原形，小心我吃了你。&rdo;徐秋隨勉強笑了笑。法力被消弱得只剩一點，小腹冷的厲害，過了一陣才定下心神道：&ldo;那麼……我以後睡在哪裡？&rdo;蘇湛皺緊了眉頭。四百多年來他都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妖怪，害得他很想竄上去直接一口咬死，但想到終南山上一堆的妖怪以後會前赴後繼地報仇，便覺得那是更大的麻煩。他微一猶豫，徐秋隨就進了他洞穴，不由大驚，跟了上去。陰暗潮溼的溶洞裡，只有徐秋隨點燃的火摺子在發光，眼見他相貌頗為英俊。雖然相由心生，但妖怪們幼年時聚族而居，若是沒有一副好相貌，化成人形後，也很難生成俊美的人物。蛇類在伴侶的選擇上向來極為散漫，每年春季發情期都會任意選擇一位同類共同度過，到了夏季便會將對方忘得一乾二淨。蘇湛修成人形後，在這方面的心思淡了許多，但既然有人肯自薦枕蓆，他當然不會拒絕。&ldo;這個地方我們兩個人住小了一點。而且不大適合修煉。我們搭一個大一點的屋子罷？&rdo;他說得十分含蓄，其實這個洞穴十分狹窄，還不停地往下滴水，也只有未化形的妖物才會喜歡。&ldo;要搭你自己搭去，是你自己要來的，我不負責。&rdo;&ldo;那我的法力……&rdo;&ldo;你自己看著辦吧。&rdo;蘇湛打了個呵欠，坐到石床上，&ldo;我要睡了。&rdo;&ldo;怎麼睡這麼早？&rdo;&ldo;你不知道蛇要冬眠的嗎？&rdo;蘇湛不再理他，倒在床上側身而睡，姿態十分慵懶。徐秋隨只得苦笑。在他剛化形時也曾有過幾個月的時間仍然習慣用門牙進食，但改掉這些小習慣也不過花了一兩年的時間。蘇湛化形也有一百年，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脫離蛇的習性，冬天會困頓，但也不必冬眠，說這句話只不過是不想搭理他罷了。身上沒有法力，卻要搭一間木屋，的確不容易。但妖怪畢竟是妖怪，比人類的力氣還是大些。住址早已選好，就在主峰的半山腰上，他白天砍好木頭就堆積在那裡，晚上回山洞休息。蘇湛有時在打坐，有時在睡覺，即使醒著也不和徐秋隨說話。他也只是笑笑，並不在意。山洞裡不設他的石床，他就用幾塊板子在旁邊做了個簡易木床，有時回來看到蘇湛在裝睡，他也不戳破，只是輕手輕腳地睡了。這一天他找到了一片地瓜地，像是北山的精怪從外面拿來，又無意丟棄，這才長成的一小片地。可惜許多地瓜都被凍壞了。他把沒壞的都挖了回來，放到木屋裡，一部分準備來年再種，大部分準備拿來過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