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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距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但是卻再也沒有睡意,翻來覆去,想著白天見到蘇睿雲痴痴稚氣的目光,心裡忽然有種酸澀的溫暖。何與飛從床上坐起,穿了衣裳,不知不覺地又往九曲橋的那邊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自己並不是一個無法自控的人,但是為了蘇睿雲,已經破例太多次,就連極為寡淡的情慾在蘇睿雲面前,也會變成滔天慾火。如果沒在回來時又見到玉鳳,自己還可推脫到玉鳳身上,認為是玉鳳挑起了情慾,但是面對玉鳳時,自己卻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反倒是見到蘇睿雲時,便忍不住的情慾湧動。難道竟是愛上了蘇睿雲不成?不可能的!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愛上仇人之子?何與飛只覺得懼意漸漸滲入內心,強迫自己不去想,卻又不得不去想,想著他痴痴的目光,極力壓低的呻吟,羞澀的輕輕一吻……冷汗從何與飛的背上涔涔而下……怪不得無法下手殺他,即使他瘋了之後,自己寧可讓他繼續痴痴呆呆地貨下去,也不願意下手將他殺死,即使他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還留在自己身邊……怪不得面對他時,無法剋制情慾……原來……他竟然愛上了蘇睿雲……何與飛不由得有種大笑地衝動,眼睛裡卻有眼淚流出。他對不起九泉下的父母,明明知道萬分不該之事,卻偏偏動了心。何與飛心中痛苦之極,不由得發足狂奔,他輕功本來便不弱,轉瞬便已飛躍出了處處富麗堂皇卻毫無人跡的何府,又飛奔了幾十裡才停了下來,在一棵大樹下佇立良久,直到天際稍稍露出白色,才轉身回去。他生性堅忍,何況現在時間還不長,就是愛上了,但也不會是深愛。只要剋制自己,就不會做出不可挽回之事。他為了避免自己再去想那個男人,第二天晚上就把寢居搬到了何府的另一個角落,將所有心血和精力投入到繁雜的工作中,讓自己再也沒有半分時間想起不該想的人,不該想的事。蘇州的事情很快處理完,何與飛便離開蘇州,去往何家各地的商埠。何家在蘇州雖然家業極大,但世交和叔伯兄弟都還住在南京。他故意要忽略蘇州發生的事,便再也想不起來,直到過去了三個月,何與飛為了生意上的事再次回到蘇州。這時天一教已經覆沒,天羽門正逐漸崛起,而蘇睿雲的存在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何與飛自然知道不該再留著蘇睿雲一命,他做事向來果斷,但在這一件事上卻一直猶豫不決,內心也十分痛恨自己。盛夏的炎熱彌散到空氣裡,蟬鳴陣陣,荷花盛開,在習習的涼風中搖曳。何與飛白天辦完了正事,晚上在假山旁的亭子間乘涼,玉鳳適時地為他斟了一杯冰鎮清酒,唇角間盈盈地泛起笑意:&ldo;少爺,請用酒。&rdo;酒能亂性,玉鳳此時又穿得甚是清涼,令人心神動搖。她已經是何與飛名分上的貼身侍女,連住處也搬到了何與飛的外間。如此示意,也不算明目張膽。何府上下雖然沒有什麼人,但畢竟也是大戶,如果何與飛在這一件事上還屢次推脫,謠言很快便會讓他措手不及。何與飛接過了酒杯,微酌了一口,卻是有些漫不經心,道:&ldo;玉鳳,我離開的這幾個月,府裡沒出什麼事吧?&rdo;玉鳳微笑道:&ldo;怎會出事?一切都由宗叔打理,少爺放心便是。&rdo;何與飛點了點頭,卻沒再多言。今天剛回來時,何宗便已經向他稟明瞭府中的賬目明細,以及三個月發生的大小瑣事,他現在再問玉鳳,實在是多此一舉。何宗沒有提到蘇睿雲,何與飛有些心虛,也不好多問。他點了點頭,說道:&ldo;玉鳳,你在房中等我片刻,我有些事情,去去就來。&rdo;玉鳳再次被他三言兩語打發,幽幽地看著他,欲言又止。何與飛沒等玉鳳說些什麼,站起來,命令左右侍女服侍玉鳳下去,自己卻來到鄭大夫的住處。儘管已經將舊事忘卻,但是每當情慾不能自禁時,便會想起那人。如今又是在蘇州的山莊,觸景生情,越發不能忘記。鄭大夫見他進來,連忙起身上前一禮,道:&ldo;少爺。&rdo;何與飛唔了一聲,在鄭大夫房裡四處看了看藥材,書籍,藥方,又閒話了一些家常,在鄭大夫幾乎要打瞌睡的時候,忽然不經意地問道:&ldo;蘇公子的病還穩定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