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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三隻是納悶,這人不是軍伍中人麼,怎麼總是有如此多的閒暇出來飲酒作樂?眼見著李達拉起他來,拽進雅座,按到桌前坐下,面前又被斟了一大碗酒。李達那裡正在說甚麼一人飲酒無趣恰好遇見鄭大哥,今日不醉不歸之類的話語。鄭三插不上嘴,索性任他擺佈。反正說也無用,自己也實在沒心情掙扎甚麼,醉了也好。如此李達滔滔不絕,鄭三沉默不語,兩人卻都是痛飲的架勢,一碗碗灌了起來。喝到後來,李達忽然停了話頭,沉默了片刻後又道:“商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鄭三想起今日的情景,覺得李達此言大有道理:“不錯!”李達見他附和,更是高興:“尤其是一個叫趙仲儒的賊子,最為可恨!”鄭三隻覺得眼前這人登時親切了許多:“正是!”兩人對視一眼,只覺惺惺相惜,酒碗端起,又猛喝了一氣。李達再次開口,聲音已是含混低沉:“那樣的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他如此惦記。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受苦。”說到此處忽然一把握住鄭三的手腕:“你曉得麼?”鄭三喝的頭昏眼花,懵懂答道:“我不曉得。”李達不理,繼續喃喃道:“我那日裡問他,到如今你可後悔了罷?你曉得他怎麼講的?”鄭三昏昏欲睡:“我不曉得。”李達恨恨道:“他說我早就後悔了,當初城破之前,便該跟他走,出獄之日,便該應了他。”心中著惱,手中的酒碗砸將下去,嘩啦一聲把鄭三震的清醒了少許。李達繼續道:“那趙仲儒又是什麼好東西,明明逃出來了,卻任他苦候著不來見他。這等小人早晚要被官府抓了去砍頭!”說到此處酒勁上湧,只想朝桌面趴去:“還揹著……人命官司……”話未說完,便睡了過去。鄭三迷糊中聽得隻言片語,應道:“這個我曉得,趙仲儒不是東西……”也身體前俯,昏昏睡去。酒樓的夥計打烊的時候瞅見這兩位,嘆了口氣:一位是軍爺,惹不得;一位是熟人,不好惹。便把雅間合了,任他們睡著。鄭三進到山裡,也不理會村人招呼,直奔回自己家。進門來又無心做事,頭還疼著,索性先睡了再說。待到再起身來,已到了薄暮時分。鄭三爬起來胡亂洗漱一番,方覺得清醒了許多。肚內空空,便要去趙先生家吃飯。走了一半,忽然想起趙仲儒的事,腳步便躊躇起來:這事到底要不要同趙先生說呢?若是不說,那他就會一直這麼無望的等下去。若是說了,只怕他會傷心難過至極。到底如何做才是好的,一時倒也拿不定主意。算了,還是過去探探口風再看罷。進得趙先生家門,桌前坐定,等了片刻趙先生便端了菜出來。鄭三一瞄之下,卻見與平日裡不同,不由得驚奇:“這是什麼?”趙先生以袖掩口,輕咳了兩聲:“這是白日裡劉老爹送過來的豬腰,我就做了個爆炒腰花。他說……咳咳,他說今日見你目光遊移,腳步虛浮,只怕是昨夜被山鬼吸去了精氣,便送來這些東西讓我給你補補陽氣。”鄭三心中暗咒,這劉老爹,真是操心不到正點上!放下這個,便開始盤算方才那事。瞅著趙先生坐定,開口問道:“若是那趙二不回,你就一直這樣等下去麼?”趙先生見他冷不丁提起這事,也是一楞:“這是自然,現在這樣不也挺好麼?”鄭三遲疑:“若是他在外面過的好的很,還找了別人,就是不來尋你呢?”趙先生笑道:“那我就在此終老也好,不過他最多不過是惱我怨我,斷然不會負我,我知道他的。”鄭三見他說的篤定,想這個人原來也是個傻子。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言。如此看來還是不要說與他聽的好。低頭吃飯,瞥見那盤爆炒腰花,臉色黑了一黑。趙先生看他不再言語,也拾筷準備進食,又見鄭三瞪著菜色板著面孔,便道:“你若是不喜這菜,撤下去就是,不用勉強。”鄭三胸中憤懣不平:“我怎麼不喜,我喜的很!”挾起一大筷丟到嘴裡,用力咀嚼。見趙先生望著他,又招呼道:“來,你也趁熱吃些,冷了就腥了!”吃罷了飯,鄭三再度回到家中。他白日裡睡多了,此時精神得很,怎麼也不想睡。無聊之餘便開始收拾屋子。見到前些日子做好的成瓶的油脂,心中有氣,這玩意想來是怎麼都用不著了,啪啦一聲丟出去砸個粉碎。又去整理箱櫃,把那些皮褥皮袍的統統塞到櫃底。眼不見心不煩。如此翻騰著,忽然揪出一件中衣來,卻不是自己所有的。展開一看方明白過來:原來是當日馮良在家的時候,替換下來的,走時沒晾乾便留在這裡了。鄭三心中一動,想起了他當日穿著這件衫子時候的模樣。放到鼻下一嗅,似乎還帶著那人身上的氣息。這兩日裡補的雞血豬腰一下顯出了成效,他坐不住了。鄭三倚向床頭,將這件衫子墊在掌中,伸手下探,握住那處,閉目想著那人的模樣,手中便動作起來。正行到驚濤拍岸,懸河欲洩之際,忽然聽得屋內有異響。鄭三睜眼望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