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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三急急接了銀兩,朝著喧譁處奔去。才幾步就見迎面衝來了一匹棗紅大馬,轡頭散著,正在亂衝亂撞,顯然是受驚了。周邊的擺攤小販早就慌做一團,只管驚叫著抱頭逃竄,任著那馬嘶踏折騰。眼見事情緊急,鄭三也沒功夫去管自家驢子了,疾步衝上前,尋個機會挽住韁繩,用力勒住驚馬。也虧的他平日裡獵獸手段和力氣,那馬掙了幾掙,見無力掙脫,終於不再嘶鳴,安靜了下來。見鄭三制住了驚馬,那些小販方才紛紛奔回,七嘴八舌的把剛才的情景說了一遍。原來這事情還是因著鄭三牽的那頭叫驢引起的。他與店家交易,夥計搬貨的時候,那驢子沒了牽著的,終於得了自由。東張西望的就瞅到了對街酒店門口栓著的這匹棗紅馬。自打前些年和北邊蠻族打起來,斷了馬匹貿易,中原就鮮少有馬車騎乘了。連京城裡的貴家老爺夫人,都是乘牛車騾車的,況且這邊野之地。平日裡鎮上人家都少見的稀罕物,剛出山的驢子又怎麼見得?想是那毛驢見著人家神駿,就跑過去搭訕,不想那馬不給面子,衝它噴了兩個響鼻。毛驢哪受過這等嗤之以鼻的悶氣?張大嘴就咬了過去。那馬又驚又怒,加上栓樁的時候可能未栓緊,兩下就掙開了,然後才有這鬧市驚馬的事故。鄭三一聽果然是自家的驢子惹的禍,自然不敢多待,隨便應付了眾人的幾句稱讚,趁人不防就牽起毛驢就想遁走。正走了兩步以為計得之時,後面傳來一聲招呼:“前面的獵戶大哥,留步!”鄭三無奈,只得停住回頭去望。在酒樓門口立了一位穿著軟甲披風的男子。那人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略一打量就覺得英氣撲面,看來是個見慣金戈鐵馬的軍士。那人見鄭三立住,便笑著走了過來,邊行邊說:“小弟一時疏忽,沒有安置好坐騎便上樓飲酒。適才在酒樓上看到驚了馬,想奔下來都來不及,幸虧這位大哥好身手,能挽住那該死的畜生,這才沒鬧出大亂子來。否則小弟回營,只怕要挨軍棍的。”鄭三見他不是追究闖禍的根源來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這倔驢亂跑,也不至於驚了馬匹。”那軍士聽是如此也不在意:“既是如此那也就不用去管他了。大哥好俊的身手,小弟著實羨慕的很,若是無甚大事,不如同小弟來著太白樓喝上一杯如何?”鄭三本有些不自在,就想回絕,只是肚子忽然咕嚕嚕叫了起來,登時氣悶地開不了口。那軍士一笑,不再多言,吩咐了小二仔細分開栓好兩頭牲口,攜了鄭三的手,拉上酒樓吃酒去了。到得樓上,兩人坐定,叫了酒水飯菜,那軍士著意攀談起來。鄭三不是個愛說話的,那軍士卻甚是健談。是以話頭大都在軍士這邊。一番話下來,鄭三就把這人的情形聽的差不多了。原來此人是駐邊軍營裡的一名偏將,姓李名達字子安。今日裡是來鎮上辦些公事,只是偷懶來喝上兩碗酒。見鄭三身手敏捷,就起了愛才之心,想把鄭三拉進軍營效力。鄭三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本就不好,加上如今有著人生大事懸著,更是哪裡都不想去,也就拒了。那人也不惱,還是笑嘻嘻的勸酒,只說以後鄭大哥若什麼時候改了主意,到營地找我就是。只怕以後還要有仰仗鄭大哥的時候,倒是隻盼不要推辭。鄭三被他繞的頭疼,胡亂應著,見時候已經過午,因想著當日趕回去,也就不理李達的挽留,告辭下樓去了。牽著惹禍的驢子,到市場採買全所需的物件,又繞到胭脂鋪買下劉三小姐的胭脂。處處小心著,終於再無風波的進了山。進村裡交還了驢子和胭脂,鄭三見天色尚早,還能去趙家混頓晚飯,也就樂的清閒了。拍開趙家門,趙先生飯食正好準備妥當,鄭三大馬金刀桌前坐定準備吃飯的時候,忽然發現旁邊茶几上放著兩個茶碗。鄭三心中一動,急忙起身尋找。忽然見趙先生詫異的看著他,才覺得自己過露形跡了,訕訕道:“我見這茶碗,還以為誰來了,又不見人,只當他藏著嚇我。”趙先生“哦”了一聲:“是李六方才有事尋我,茶碗忘了收起就趕去做飯了。”鄭三素來和李六不和,一聽掃興的很。怏怏的坐下,悶頭吃完了飯,也不多留就告辭了。趙先生起身收拾碗筷,後堂緩緩轉出一個人來。趙先生也不回頭,悠然問:“你還想躲他多久?”那人自然是馮良。聽到趙先生的話,馮良面上不由得有些火辣:“前些日子和他因著細事爭執了幾句,還有些許抹不開。”趙先生不做應答,過了片刻後忽然道:“我可是聽說今日鄭三出山了。”馮良正坐桌旁摸著茶碗走神,順口答道:“是啊,上午險些與他撞個對面,幸虧我現在走山路驚醒了。”說完方悟了過來,乾咳了兩聲:“我也非故意不與他貿易,斷他生計讓他為難的。實在是……實在是……”支吾了兩聲,那緣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忽然有些煩躁的樣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