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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璇在戎盧國有著一座宮殿,那是戎盧國皇帝賜予,其間珠玉滿堂,分外奢華,就算比昔日她在七色天的宮殿都不遑多讓。
但或許是老了的緣故,賀璇白天不喜歡待在那座高大奢華的宮殿中,而是習慣找個茶樓,喝著劣質但足夠燙的老茶,聽人打牌說書。
今天賀璇喝的依然是荒域最便宜也最常見的沙花茶,不同的是,謝周坐到了她的對面。
茶樓裡打牌者居多,喧譁到了極點,沒有人注意到這張茶桌的冰冷氛圍。
賀璇喝了口茶,沙啞著聲音說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的行蹤可以說非常隱秘,相信就算是天機閣,都不知道她躲到了這裡。
就算青山手眼通天,能夠透過蛛絲馬跡查到她來到了荒域戎盧國,但知道她喜歡來這間茶樓的人只有兩個,都是七色天的舊部,境界不低,而且非常忠誠,絕不會出賣她。
謝周說道:“準確來說是巧合,但我更覺得是天意。”
賀璇皺眉道:“天意?”
謝周看著她說道:“幾個月前,我在鬼霧林殺了仲橋。”
那時賀璇還身在益州,察覺到鬼霧林的波動,但她不敢自己過去,只是派了手下一個心腹,那位名叫仲橋的七色天長老。
仲橋看到謝周的第一時間,就挑唆人心,想要召集南州的邪修們與他一起攻擊謝周。
可惜他失望了,沒有人站出來響應,而他被謝週一劍斬殺。
謝周說道:“和仲橋一樣,你們這些七色天的邪修都會死。”
賀璇沉默了會兒,憤怒說道:“為何要如此趕盡殺絕?”
謝周說道:“要滅你們七色天,你們就不能重來。”
這是姜御的意願,也是他的想法,七色天必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賀璇沉默了更長時間,想著慘死的賀老怪與童秉淵,想著當初姜御那一劍的恐怖,幽幽地說道:“如果你不殺我兒子,我其實從來沒想過與青山為敵。”
謝周說道:“是沒想過,還是不敢想?”
“有區別嗎?”賀璇看著他說道。
確實沒區別。
無論賀璇思想中的出發點為何,這些年來,她確實沒想過與青山為敵。
直到謝周殺了她的兒子。
“那是我唯一的孩子。”
賀璇的聲音很是低沉,任誰都能聽出她心底深處濃濃的恨意。
謝周笑了笑,他當然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更不會被賀璇表現出來的所謂母愛而感動。
這對母子此生不知殘害了多少人,任何對他們的憐憫都是對那些無辜者的踐踏。
“也許這些話由被你們殺害的那些人來說更為合適。”謝周淡淡地說道。
賀璇仰頭將手裡的粗茶喝完,渾濁的瞳孔盯著謝周,寒聲說道:“但就算你是謝周,是青山掌門,也沒資格殺我。”
謝周說道:“但是你在怕,不是嗎?”
賀璇沒有回答。
之所以沉默,之所以與謝周說這些話,正是因為謝周說的這樣,她在怕。
她注意到了謝周這半年的變化。
堅韌而源源不絕的真氣讓她畏懼,黑色布衣下若有似無的劍意讓她膽寒。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謝周已經穩定到一品後期的境界,與她等同,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巔峰。
賀璇想到了星君座下的玄虛子、玄璣子和玄逸子三人。
除去這三個人之外,世間從哪還有像謝周這般年輕就擁有如此境界實力的人?
無論如何。
如今的謝周已經不是她能夠戰勝的物件了。
但賀璇不打算逃走。
因為這裡是荒域,是戎盧國,也是她的地盤。
她比謝周更早幾個月就來到了這裡。
她在這裡有許多忠心耿耿的信徒,還有兩個從七色天一路活到現在的下屬。
毫不誇張的說,她幾乎是戎盧國的帝王。
她與謝周說這些話,除去驅散心底的震驚與恐懼,還為了拖延時間。
她有信心與這些下屬聯合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殺死謝周。
賀璇站了起來。
樓裡打牌的荒域邪修們不知何時都散了出去,兩個老者提著劍走了過來。
這兩個老者與當初的賀老怪很像,渾身鼓滿大大小小的紅包,紅包上還佈滿瘡口,很多地方都在流著膿,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