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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拉動,卻沒有鈴聲響起,悄無聲息中房間四周被封死,一座陣法啟動。
這座陣法很小,也很精緻,代表著天機閣陣法一道的最高水平,確定能夠遮掩房間裡的所有氣息。
做完這些事情,雲州天機閣的負責人神情認真很多,遞過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雲州城西南十三街北向第十九號院。
“您要找的人應該都在這裡了。”老人看著燕白髮說道。
燕白髮接過紙條,淡淡地嗯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且慢,老朽還有幾件事想要知會您一聲。”老人忽然說道。
燕白髮停下腳步:“什麼事?”
“幾個我們一直在查,基本可以肯定但又不完全肯定的訊息。”
老人說道:“第一件事,正月的時候,皇帝的境界已經突破到一品後期,真實戰鬥能力應該和尋常一品中期的修行者相仿。”
燕白髮沉默了下,說道:“真快。”
老人滿是感慨地點了點頭。
這真是堪稱恐怖的修行速度。
說起來皇帝從進入觀星樓開始,修行就像是得了天道垂青一樣,甚至比謝周、玄虛子等人都要更快,該怎麼說,不愧是香火的力量嗎?
“第二件事,閣主用了五個月的時間求證,確認皇帝用以提升境界的香火之力不是星君分潤,而是他與星君的香火道修行本是共通的,那些香火指向的是觀星樓,星君和皇帝都是承載物件。”老閣主話音微頓,嘆了口氣說道:“皇帝不需要像星君那樣立廟,畢竟從事實上而言,大夏億萬百姓對於他的歌頌和信任,本就是屬於香火的一部分,而這,或許才是皇帝修行神速的根本原因。”
“我兩年前就有過這種猜測。”燕白髮沒有覺得太多意外。
“第三,星君和玄虛子之間有問題,玄虛子很有可能是星君利用東夷養胎術養出來的產物。”房間裡分明已經設下了陣法,但在說這句話時,老人依然下意識地壓低聲音,似乎在壓抑著某種難言的恐懼。
聽到這句話,燕白髮瞳孔微縮,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養胎術。
這是燕白髮多年來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用了半晌,才從十幾年前看過的一本道藏中回憶起這門陰穢惡毒到極致的邪術記載。
養胎術被東夷列為最惡毒的禁術,沒有之一,據說只有在陰陽寮中還留有記錄,而星君和東夷那邊一直都有聯絡,去年在鬼霧林中出現的土御門神昌就是很好的明證,那麼星君得到養胎術的原本記錄,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這位雲州天機閣的老管事之所以覺得恐懼,也是因為養胎術那毫無人道的惡毒。
養胎術的存活率百不存一,每一個被“養活”的軀殼,都意味著數百個新生兒的死亡。
如果玄虛子真是星君“養”出來的弟子,這般完美的弟子,星君究竟扼殺了多少人。
幾百個?還是幾千個?
那麼還有多少個家庭在這個過程中破碎,多少人在這個過程中死亡?
最讓人從心底感到發寒的是,這些年來,就連擁有數十萬信差的天機閣,對此都沒有任何察覺,如果這一切不是他們的臆想,那麼反過來足以證明星君遮蔽天機、隱藏因果的手段有多麼恐怖。
那麼這些年來,星君的悲天憫人,心懷天下都是怎麼做出來的?
燕白髮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辰州化玄。
化玄沉迷於成就巫神之路,為此不惜毀滅一座城池。
化玄令人畏懼,但至少他的惡有目共睹,最終被群起討伐而死。
燕白髮不懼怕化玄的這種惡,但星君的偽善,卻讓他心底感到發寒。
“諸葛長安從何處得出的結論?”燕白髮深呼吸一口氣問道。
“去年柳城主和星君降神下的玄虛子做過一場,這是柳城主的推斷。”
老人眯著眼睛說道:“柳城主把這個推斷告訴了閣主,閣主去到東夷查了很多,又去到泰山郡方圓重點調查,也只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不足以作為證據,但這種事情您也知道,只要有一分線索,就意味著十之八九。”
“我知道了。”燕白髮沉默許久,輕輕回了一句。
他沒有在天機閣繼續停留,去到紙上記錄的那個地址。
王侯在院裡等著他。
一張石桌,兩張石凳,一壺已經涼透了的粗茶。
“前輩你這可真是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