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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商不過三十歲出頭,跟這群平均年齡接近五十歲的叔叔輩實在沒什麼共同語言。
如果眾人照這麼聊下去,可能一頓飯吃完吳子商都不會說一句話。
但聊著聊著,眾人的話題忽然從屈望的財富轉到了他的家庭。
有個度支部主事一手拿著白麵饅頭,喝著肉湯,嘟囔著說了一句:
“有錢又如何?”
頓了頓,接著說道:
“還不是娶了個娼女為妻。”
此話一出,一桌子人都笑了起來。
不是那種哈哈哈的大笑,而是稍稍側頭、抿著嘴唇的輕笑。
或者說……
嘲笑。
縱使屈望和楚巧巧的愛情傳為一時佳話,得到過許多人的稱讚。
但,楚巧巧終歸是個風塵女子,還不是樂女歌女那種清倌兒,而是掛牌接客的娼女。
反觀屈望,永儀年的第一個狀元,四年升五級的戶部新貴,白手起家的大富豪……
一連串的名頭堆積下來,不知不覺中,屈望已經是在場大多數人都得仰望的存在。
縱使現在的屈望還稍顯稚嫩,但他已經有了成為大人物的潛質。
可就是這樣的屈望,竟然娶了個娼女為妻,而且這個娼女還會成為屈家的當家主母。
如此反差,難道不值得一笑嗎?
吳子商不覺得可笑,看著旁
桌人臉上的笑容,神情逐漸陰沉起來。
他猛地把筷子一摔,站起身,瞪著那位最先開口的度支部主事,很不客氣地說道:“老東西,你XX媽說話注意點。”
那位度支部主事被罵懵了,笑容凝固在臉上,皺起眉頭,轉而盯向吳子商。
兩個與他關係不錯的官員也看了過來。
其他人就顯得格外的老油條了,各自低下頭,裝出一副專心吃飯的模樣。
吳子商毫不客氣地盯了回去,冷笑說道:“你敢再瞪老子一眼,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能讓你捲鋪蓋滾蛋?”
度支部主事的臉色極為難看,心中怒氣上頭,正準備反罵回去,被好友攔下。
好友輕輕搖頭,眼神略顯慎重。
罵不得。
也不敢罵。
因為吳子商和他們不一樣。
吳子商是個關係戶,而且是個有能力,後臺還很硬的關係戶。
這位來自清河吳家的世家子,叔父是新任的戶部尚書,還有好幾個關係近的長輩都在朝中任職,個個職位不低。
把他得罪死,戶部可就真待不下去了。
度支部主事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筷子賭氣一摔,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又被吳子商攔下。
吳子商冷冷道:“道歉。”
度支部主事愣了下,眯著眼睛,有些生氣和懷疑
地看著吳子商。
在他看來,自己都吃癟準備走了,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哪還有道歉的道理?
況且這是什麼大事嗎?
不就說了句壞話,至於道歉嗎?
再說了,當著這麼多人,他一個五十歲的老人怎麼拉得下臉向一個後輩道歉?
然而兩人對峙了幾個呼吸,他的餘光注意到吳子商冰冷的眼神,度支部主事知道今天不道歉恐怕是走不掉了。
面子重要還是官職重要,這個分量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的臉上陰晴不定,最終還是微微欠身,朝永安坊的方向說了句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他便匆匆離開。
剩下幾個人看到這一幕,互相對視幾眼,眼神唏噓,還帶著幾分看熱鬧的味道。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旁邊的吳子商和屈望關係極好,而且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於是眾人紛紛閉嘴,不再談論屈望和楚巧巧的事情了。
……
……
公廚的這片區域一時間安靜下來,吳子商微笑坐回原處,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其實吳子商明白,那位度支部主事不會真心道歉。
就像大家表面默不做聲,心裡依舊看不起楚巧巧,會拿此事嘲笑屈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在場坐著的全都是朝廷命官,雖然官職不高
,但一個個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心裡也都潛藏著高人一等的驕傲。
尋常披起官袍走在大街上時,行人大多避讓,還得恭敬地行禮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