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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人摁揉著眉心,更是覺得發愁。
雖然這幾個人都是黑衣樓留在長安的高層,但這個問題問他們根本毫無意義。
謝遊曾是謝家的護衛頭子,如今是謝淮最堅實的擁躉。
他當然不信謝周也是謝家的兒子這種鬼話。
只不過他是個純粹的打手,對於救不救謝周不會有任何看法。
上面決定救,他就救,上面決定不救,他就歇。就這麼簡單。
而宼德昌,以前是王繇的管家,如今是個商人,也是黑衣樓的錢袋子。
從商人的角度來看,救謝周是一筆很不划算的買賣,所以他當然不想救。
此外宼德昌的妻子是王家女,他是個純粹的王家黨派,如果是王家子遇難倒也罷了,可謝家子遇難,還要加上“疑似謝家子”的字首,那還有救的必要嗎?
至於月娘……她是謝桓的老相好。
是的,就像柳金說的那樣,謝桓曾經風流成性,不知惹了多少鴛鴦債。
直到他遇到李樂萍,驚為天人,才改了性子,一心撲在了李樂萍身上。
月娘就是被她拋棄的可憐人之一。
只不過,一個風月浪子,如果相信他能為一個女人徹底改性,哪怕是他最愛的女人,那才是有鬼了。
所以只有極少數人,真的只有極少極少的幾個人才知道,其實在謝桓追求李樂萍期間,乃至在和李樂萍成婚之後,偶爾還是會藉口外宿,與月娘共枕纏綿。
月娘愛謝桓,卻不喜歡謝淮。
因為謝淮和謝桓一點都不像。
謝桓是陽光下恣意閃耀的奇男子,而謝淮太冷,太高傲,太不近人情。
所以當聽到李大總管說到謝周也是謝桓的兒子時,月娘心裡覺得很高興。
像謝周這種英俊而不濫情,果敢不失溫柔的男子,才符合她對謝桓的最後一絲念想。
所以她當然支援救謝周,不惜一切,雖然不太可能,但萬一呢?
她怎麼能看著疑似謝桓血脈的謝周死在內廷司的手中?
就在這時,信差再次來報,說謝周突破一品,與蔡讓戰了數個來回。
月娘更覺得心喜。
可聽到信差說謝周身受重傷,仍身處危機之中時,她有些坐不住了。
月娘看向白髮老人,用哀求的口吻說道:“族老,您快給個準話吧。”
白髮老人遲疑許久,終於下了決心,緩緩說道:“救不了,也不能救。”
月娘苦著臉,泫然欲泣。
白髮老人看著月娘懇求的神情,有些於心不忍,解釋說道:“我也想救他,就算他和謝家沒有血緣關係,但只要運作得當,日後未必不能成為咱們的助力。”
“只是……”白髮老人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這事來得過於突然,樓裡最近都沒打算在長安有什麼動作,所以在長安的強者除了樓主就只剩謝遊一人。”
“王長老之所以來此,是因為他要來祭拜老家主。我
們能用的強者太少,中層倒是有上百個,但培養這些人殊其不易,我不能因為李大總管的一句沒有證明的話就葬送了他們的生命。”白髮老人對月娘說道:“你跟我多年,應該能明白我的苦衷。”
月娘還想再爭辯幾句。
白髮老人豎起右手,示意她多說無用。
月娘有些難過也有些生氣,最後說道:“既然不救,那這會也沒開下去的必要了。”
她轉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屋內左手邊,以屏風相隔的書架上忽然響起某種圓石滾落的聲音。
月娘頓時停下腳步,和屋內幾人一起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們都知道那裡有一個機關,這個機關使用唐家最新的機關術,效仿黑市在這片區域挖了個接引暗道。暗道這邊是黑衣樓,另一邊連著兩裡外一座廢棄宅院的水井。
機關響動的聲音持續響起。
隨著圓石落地,書架上一個花瓶自動向左擰轉,連帶著整個書架都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開出了一道暗門。
有位黑衣老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將手裡的火把扔到旁邊,關上暗門,大步走了進來。
黑衣老人揹著一把鐵劍,容貌方正,氣度不凡,縱使滿頭花白也極有威嚴,與神色謙恭,頗有老儒生氣息的白髮老人完全是兩個極端。
如果謝周在這,一定能認得出來,此人正是曾在蔡讓手中救過他一次,來自黑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