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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以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和他很像。”
謝周說道:“誰?”
李大總管說道:“謝桓。”
謝周當然知道謝桓是誰。
他是謝家前代家主,是年僅十七歲的狀元郎,是書法家和詩人,是翰林學士,是風華絕代的奇男子。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是幫助皇帝登基的大功臣,是年僅二十五歲就得封秦國公的勳貴,如果不是他說動謝家族老與王家聯合,幫助皇帝奪嫡,現在皇位上坐著的絕對是另一個人。
但不管謝桓生前的履歷有多麼華麗,與謝周都沒有任何關係。
謝周和謝桓之間的唯一聯絡,只是謝周的父親曾在謝桓的祖宅當差。
僅此而已。
但李大總管顯然不這麼認為。
他看著謝周,就好像回到十幾年前,看到了那個讓他都感到驚歎的奇男子。
謝周發出一聲輕嘆,說道:“總管大人,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我想說……”
李大總管頓了頓,隨後高聲宣判,道:“逆臣之子,謝氏餘孽,雖隱瞞身份拜入青山,但死性不改,私修邪術,當街刺殺朝廷命官。數罪併罰,當誅。殺無赦!”
這一句話既是對謝周的宣判,也是對世人和青山的解釋。
李大總管說他是謝桓的兒子,這倒是個新奇的說法。
謝周笑了笑
,沒有解釋。
真假沒有意義,解釋也沒有意義,昨天在天機閣他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道理,是拳頭。
誰的拳頭硬,誰的權力就大,這個世界就會按誰的想法運轉。
毫無疑問,在長安城裡,除了皇帝和星君,沒有人比內廷司的拳頭更大更硬。
所以內廷司在佔據主動權之後,大可給謝周安上任何罪名。
沒有人再說話,景林大街再次陷入沉默,大概半刻鐘後,內廷密探終於疏散了所有行人。
這裡是長安西北方的主街,先前覺得擁擠,此時才發現是那般寬敞。
街道之寬,足以容納四架馬車並行,青石地面被打掃的鋥亮,只可惜四周空無行人,兩邊的房屋門窗緊閉,彷彿一瞬間變成了鬼城魔域,頭上的綵帶綢緞隨著寒風搖擺,不時有細小的綵帶墜落,兜兜轉轉都顯得那般荒涼,就連寒風都不敢發出聲音,只剩壓抑。
內廷十二監總管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周圍的密探同樣如此,各自將弩弦上緊,躲在房屋和街巷的縫隙中,將目光和弓弩一同對準大總管對面的年輕男子。
這份詭異的沉默持續不久,就被一道平靜卻很有力量的聲音打破。
“拿下!”李大總管右手握住絕刀刀柄,向前方猛地一揮。
刷刷刷!
無數枝特製弩箭在這一刻離開了緊繃的弩弦,霎時間速度便趨於極點,帶著撕裂空氣的冰寒,射向了獨自站在街道中央的謝周。
李大總管也動了。
他舉起鐵刀,伴隨著無數道雷霆的響動,一刀斬落。
但他斬向的人卻不是謝周,而是二十丈外一個己方的內廷密探。
先前其他密探都發射弩箭的時候,這個人和其他密探一樣端著弓弩,卻沒有射箭。
他似乎和謝周有舊,不願意出手傷害謝周,便存了這一絲憐憫。
難道接下來,他要為
這一絲憐憫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嗎?
包括謝周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一些內廷密探甚至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情緒。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給出了答案。
那個密探雖然有些詫異大總管會向自己發動攻擊,但卻不慌不忙,神情格外鎮定。
他也沒有避讓。
在危機關頭,他甚至有時間將目光從謝週轉移到大總管的身上,丟掉弓弩,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佩劍,然後斜斬著迎了上去。
他出劍的方式很像東夷那邊的居合斬,此居合斬又稱拔刀式,最重要的就是一擊必殺。
所以他出劍的過程看起來隨意,卻將所有的心神和力量都匯聚其中。
緊接著。
他的劍與李大總管的絕刀撞到了一起。
轟然一聲巨響。
劍氣與刀勁互相撕咬吞噬,爆發出極其響亮的轟鳴,就好像本該在九天之上爆炸的神雷掉到了地面上,然後炸開。
恐怖的氣浪隨之翻湧,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