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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湧現出無以倫比的殺意
,劍氣在指尖跳躍,幾乎就要迸出。
法顯嘆了口氣,輕輕抬手,一道清輝落下,驅散了謝周身上的殺意。
“不可。”法顯看著謝周,微微搖頭,提醒說道:“我的話不能當作證據,想要用他心通給一個人定罪,需要少林的道真方丈來,至少也得是我師父的級別。”
怎麼才能讓人相信你說的話?
答案是你需要有足夠正面的聲望,能夠撐起讓世人相信的信譽。
聖賢城、青山、皇帝都有這個資格。
至於法顯,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和尚罷了,佛名未顯,憑什麼讓人相信他說的話?
如果這裡是在長安城外,謝周當場就會出劍殺死姚浩能。
但當著眾多官署和百姓的面,他也必須按朝廷的規矩做事,只能忍住心中的殺意。
謝週轉而看向燕清辭,認真說道:“清辭,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燕清辭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把這件事告訴趙爺爺。”
相信以趙連秋的手段和能力,很快就會把姚浩能抓進牢中,審訊出背後的真相。
謝周說道:“還有張老。”
燕清辭猶豫了下,輕聲道:“這個恐怕有些困難。”
張季舟終歸觸犯了法度,嚴格來說,他甚至是這起災難的導火索。就算他與燕家有恩,就算燕白髮和燕清辭都有意救他出去,可包括趙連秋在內,超過九成的不良人都不會同意。
“我知道。”
謝周知道她在顧忌什麼,說道:“至少把張老從詔獄轉移到不良人大牢也好。”
燕清辭說道:“內廷司做事一向強勢,恐怕也不會輕易交人。”
謝周想了想,說道:“張老是江湖遊醫,又是涼州黑市的人,所以此案,應該劃為江湖血案。內廷司主內,不良人主外,可以用這一點讓他們交人。”
“我試試。”燕清辭應了下來。
如果能把人提到不良人監牢,有燕白髮在其中斡旋,張季舟的結果應該會好上許多。
她不保證能幫張季舟脫罪,但至少能保證,老人不會受皮肉之苦,也
不用在牢中挨餓受凍。
“如果有需要,再來找我。”
法顯對兩人說道,覺得腦袋很不舒服,於是摘下了帽子。
陽光照在他的頭上,沒有戒疤,留著淺淺一層黑髮,泛著微光。
……
……
今天是臘月二十七。
距離除夕夜,僅剩三天。
距離盛捷客棧投毒的災難,也已經過去了三天。
官府對死者家屬的安撫力度很大,結合死者的各種資訊,撫卹金從一百兩到八百兩不等。
據說國庫共為此撥出了白銀一萬三千餘兩,若非這些年風調雨順,國庫富足,還真不捨得這般花銷。
當然,人死不能復生,這份鉅額的補償並不能徹底安撫住死者的家屬。
但不得不承認,這份“大方”堵住了百姓們的悠悠眾口,甚至得到了很多人的稱讚,更甚之有人心生邪念,後悔當天沒有把自家親人送去盛捷客棧換一份撫卹金。
這三天裡,謝周沒有回山,住進了不良人衙門附近的一家客棧中。
如燕清辭所料,內廷司不肯交人。
用蔡讓的原話說——
鬼醫隸屬於南陽張家,不算江湖人,且此案發生在長安市井,不屬江湖事,理應由內廷司接手。即使移交,也該由大理寺或刑部接手,輪不到你們不良人。
在很多人看來,內廷司不給不良人面子,這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因為在不良人和內廷司之間,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
之所以如此,陛下有意促成雙方的對壘是一方面,不良人子弟看不起太監是另一方面。
以至於雙方各自心裡都憋了一口氣,誓要壓對方一頭。
怎麼壓?
當然是憑功勞。
所以在長安城內,但凡發生了大案,不良人和內廷司總會一起到場。
就像此次的盛捷客棧投毒案。
如果按規矩辦事,此案該由京兆尹衙門負責,再往上便該是大理寺。
然而事實卻是,內廷司的人很快趕到,控制了現場。
趙連秋晚到一步,只能任由蔡讓接管此案,將張季舟帶進了詔獄。
現在這份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