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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進出,有沒有寶貝,終究是那些大人物關心的問題。”
楊豐收站在老楊旁邊,微笑說道:“咱們只管好好生活,努力賺錢就是了。”
說話間,楊記肉鋪來了生意,楊豐收捋捋袖子,連忙過去接待。
對待客人,楊豐收黝黑的臉上帶著乾淨的笑容,既不低聲下氣,也不傲慢自大。
即使他說話的方式帶著些許古板,依然給人以親切的感覺。
老楊不急著過去幫忙,雙手攏袖地看著忙前忙後的兒子,本就有不少皺紋的面容,因為笑容變得更皺,像是樹皮,但並不乾枯,宛如那初春的老柳樹,任誰看著都覺得幸福。
老楊微駝的背此刻挺的筆直,笑著說道:“我這兒子還不錯吧?”
謝周微微頷首,說道:“那是自然,祝賀你了,老楊。”
老楊笑得更是燦爛,擺了擺手,彷彿在自謙地說,哪裡哪裡。
謝周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到藥鋪,坐回到診桌後面。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然後嘆了口氣。
老楊以前有多麼期待兒子的歸來,今次見到兒子就有多麼的高興。
現在老楊又有了新的期待。
賺更多的錢,去外界安家立業,為兒子娶個媳婦,最好
能趕在五十歲前能抱上自家孫子。
心懷期待是一件好事,以至於謝周不忍心提醒老楊,這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無論楊豐收表現的多麼憨厚,語氣多麼真摯,笑容多麼淳樸,態度多麼端正,都是表象。
在道心天成的謝周面前,這一切不全是偽裝,卻都摻著偽裝。
楊豐收身上有傷。
他的傷口應該結了痂,上了藥,好了大半,但依然有不易察覺的血氣滲出。
和老楊不同,楊豐收還是個修行者,從他的內息流動可以判斷境界在三品左右。
書生修行很常見,聖賢城的書生各個都有修為在身,其中不乏頂級強者。
但不是所有的書生都有這個待遇。
只有儒門正統的私塾、學院才有修行傳承,才會教導學子們修行之術。
普通人,尤其是窮苦出身的人家,幾乎沒有進入這種學院的可能性。
所以普通人家的孩子往往會分為兩條路,從文致力於科考、或者拜入武館習武。
楊豐收走的便是從文之路。
據老楊所說,在被關進牢獄之前,楊豐收都不曾接觸修行。
那五年後的今天,剛剛出獄的楊豐收為何會成為修行者?
他修行的也不是儒門功法,謝周
甚至看不出他的傳承。
此外,楊豐收的資質根骨只是普通,加上幼年時沒有打下武學基礎,按理說即使接觸修行也不該提升如此之快。種種跡象表明,他修行的是某種邪術,且這種邪術的品級不低。
結合他身上的傷勢來看,楊豐收大抵不是被放出來,而是從獄中逃了出來。
再往下分析,他來黑市的主要目的或許不是為了尋找父母,而是為了躲避追兵。
元宵聽到謝周的嘆息,捧著湯碗一邊喝湯一邊看著謝周問道:“掌櫃的你想什麼呢?”
謝周自然不會把這些猜測告知與她,笑著說道:“沒什麼,一些雜事。”
元宵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身子前傾,餘光瞟了瞟隔壁,低聲說道:“你是不是在想老楊的那個兒子?”
謝周微微挑眉,被猜到心思也便不再否認,說道:“元宵冰雪聰明。”
元宵露出得意的表情,身子更往前傾了一些,幾乎貼到謝周耳邊,小聲說道:“掌櫃的我跟你說,那個叫楊豐收的傢伙不是好人!”
“你怎麼看出來的?”謝周有些意外,把她快湊到臉上的瘦弱的小身板壓了回去。
元宵規矩坐好,低頭喝湯,半張小臉埋在飯碗裡,嘟囔
著說道:“聽聲音就聽得出來,長得黑不溜秋,看起來一副老實漢的模樣,說起話來卻虛頭巴腦,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謝周微微蹙眉,一戒尺打在元宵的腦門上,說道:“以貌取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說是戒尺,其實就是一個用廢紙捲起來的尺餘長的棍子。
這是謝周效仿私塾先生們的工具,元宵寫錯背錯的時候,就用這根紙棍子體罰。
其實也談不上體罰。
紙棍子打在身上不疼。
謝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