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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有更多憐意,何況姜御,而且從朝廷和觀星樓做出的那些讓步來看,確實給出了足夠的誠意。
……
……
無論白晝亦或夜深人靜,龍樓內始終燈火明亮,只比多寶樓稍弱一籌。
夜深時分,龍樓的院牆前出現了一個戴著黑色鐵製面具的人影,這塊面具通體漆黑,上面沒有任何花紋,只摳出五官的空洞,就像它的主人一樣,一襲黑衣,語氣微寒,就如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般冰冷。
看著光鮮豔麗的龍樓和不時進出的客人,聽著耳邊的靡麗之音,謝淮的眼中隱有不耐。
他不喜歡龍樓,甚至可以說厭惡這種地方。
因為他覺得龍樓裡的男人低俗下賤,丟棄了一個男人應有的尊嚴和抱負,就像他和王侯、順爺和影老等人一樣,都希望王塵遠離爭鬥,卻都不希望王塵去做一個庖廚。
謝淮彈指一道
劍氣探出,躍向龍樓三層某個掛著鈴鐺的視窗。
隨著叮噹的聲音響動,窗戶開啟,謝淮的身影從原地消失,落於房內。
這裡是月娘的房間,沒有太多的瑰麗和奢侈,有的只是屬於女子的溫和與素雅。
房間內佈置有陣法,隔絕了龍樓裡嘈雜的聲音,顯得格外安靜。
月娘裹著寬大的棉服,重新把窗戶關上,倚靠著窗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謝淮。
沒有人說話。
很長時間後,謝淮才打破沉默看著她說道:“不與我見禮,便是無禮。”
“對啊,您是謝家家主,是殺手榜第四的無麵人,我當然得與您見禮。”
月娘掩嘴而笑,沒有與他爭執,直接欠身施了一禮,隨後如朝陽出海般乾淨利落地直起身子,頓了頓,略帶嘲諷地說道:“就是不知桓哥見到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她口中的桓哥當然是謝桓。
也就是謝淮的父親。
按道理來說,月娘是謝桓的妾室,謝淮理應稱呼她一聲二孃。
如今黑衣樓的王謝族人大多也都把月娘當謝桓的遺孀看待。
但謝淮卻不承認。
因為月娘沒有名分。
不是謝桓不給,也不是擔心李樂萍,而是當年的謝家早已成勢成騎虎,只能上,不能下。謝桓心中有忌憚,出於各種顧慮便隱瞞了月娘的存在,不過他待月娘確實是一片真心。
謝淮不肯喊月娘為二孃,從小到大他從來不與月娘親近。
月娘也從來都不喜歡他。
這樣就挺好,至少兩人都不用顧忌太多的情義和麵子問題。
就像現在,謝淮會直接用家主的名義壓月娘一頭,反過來月娘同樣毫不客氣地嘲諷回去。
“聽說你把那兩個侍女打發到對面的糕點鋪裡去了。”謝淮冷冰冰地說道
。
月娘說道:“我倒是想打殺她們,可這不是擔心家主心疼嗎?”
二人說的是曾跟在月娘身邊的兩個侍女,她們侍奉月娘多年,卻被謝淮輕易策反。
月娘最初時對此感到意外,可仔細一想,倒也不是那麼的令人意外,因為那兩個侍女本身便是從黑衣樓中挑選而來,相比月娘,她們顯然會更注重謝淮的意見。
去年臘月月娘返回長安祭祀逝者,適逢長安驚變,月娘極力主張施救謝周。
此事讓謝淮感到惱火,便想將月娘手中的權力剝奪,於是就通知了那兩個侍女。
但謝淮只是將想法告知,他並不知道月娘搭救關千雲的事情,更沒想到那兩個侍女如此智慧或者說大膽,竟然釋放了月娘擅養面首的謠言,試圖用這種方法逼月娘退位。
不得不承認,這方法很管用。
但凡影老提醒的稍晚幾天,謠言傳得更廣一些,屆時就算謠言被破,月娘也沒臉繼續在黑衣樓的高層中待下去了。
月娘沒有說謊,那天傍晚她確實是想殺了這兩個侍女洩憤。
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殺意。
因為這兩個侍女並非只照顧她的起居,還能幫著經營龍XX樓,是能做實事的人才。
而且那兩個侍女只是背叛了她,並沒有背叛謝家和黑衣樓,她們也都和朝廷有著不可開解的仇恨,能為黑衣樓所用。
以及……月娘終究是一個念舊的人。
她心裡有情有愛,面對兩個親近的貼身侍女,她做不到絕對的殘酷。
還是那句話,月娘是為了幫她的桓哥正名,這是她加入黑衣樓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