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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才鬆了口氣,把紙棍子拍開,清秀的小臉上好生不滿,看著謝周說道:“誰讓你總亂花錢。你都不知道,這一個月你都花七百多兩了,咱們最多的時候一天才賺五十多兩,這還不算藥錢租金和保護費,這些點心長得好看倒也罷了,最虧的就是那兩串糖葫蘆,幾文錢的東西也敢賣二十兩……”
“停停停!”謝周滿臉無奈,連忙阻止了元宵的碎碎念,合著這丫頭片子是跟錢過不去了,看來有必要透露些許家底給她,便說道:“還記得上個月那個老人不?”
元宵當然記得,板著臉說道:“那老傢伙不是好人。”
除去刺殺謝周這件事以外,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應天機都算得上好人。
無論教書育人,還是解惑指路,應天機一輩子行過無數好事。
之所以刺殺謝周,也是因為他在參悟天機的過程中從謝周身上看到了一片濃郁之血色。
所以應天機是在踐行他心中的正義,如果那天不是他拼著受到反噬也要收手,元宵今日也就沒辦法健健康康地站在這裡了。
謝周嘆了口氣,沒有為應天機辯解,說道:“他那根柺杖落
在了咱們這裡,我送去了多寶樓拍賣。”
元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疑惑:“那玩意兒還能賣?值錢嗎?”
“值錢。”謝周說道。
“值多少錢?”元宵半信半疑。
謝周想了想說道:“夠咱們還多寶樓的債,剩下的還夠咱們花個幾十年。”
元宵瞪圓了眼睛,小嘴微張,瞠目結舌,看起來可愛極了。
還完債還夠花幾十年……那得是多少錢啊?她好像又能躺在銀子上睡覺了。
可不等美夢持續多久,元宵忽然一個激靈,發現事情的重點好像不該放在銀子上。
一根柺杖,足夠他們大手大腳的開銷一輩子,其中的價值自然不可估量。
那麼,當初那個老人到底是誰?他怎麼肯花費這麼多錢打造一根柺杖呢?
元宵不傻,她猜到那個老人一定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人物。
那麼能把老人逼退,還能把老人柺杖留下的自家掌櫃,也一定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人物。
記得她來藥鋪的第一個夜晚,掌櫃告訴她,自己姓謝。
元宵臉色發白,想著那些早已傳遍黑市的傳聞,再看看坐在椅子裡眼神發亮,等著教自己煮茶的掌櫃,好像明白了什麼。
掌櫃真的是那位嗎?
元宵不敢肯定,可回想與掌櫃相處的種種細節,她發現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
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可能。
元宵使勁地晃了晃小腦袋,不敢再想也不願意想那麼遠,無論謝周是誰,都是她最喜歡的掌櫃就是了。
……
……
時間就在元宵的背書聲和碎碎念中緩慢穩定地向前行走著,五天時間不經意地過去。
今日二月十六,驚蟄。
截至今日,楊豐收已經在床上昏睡了六天,還是沒有甦醒的趨勢。
在楊豐收昏迷的第三天,老楊終
於向謝周求救,希望謝周能再施以援手。
謝周知道楊豐收昏迷的根源在於經脈被封、內力被盧朋用大羅教的秘術抽取。
這並不致命,對修行者而言這傷勢也算不上嚴重,只需一個比盧朋更強的人幫他突破經脈的封鎖,再度一些內力進去,楊豐收就會甦醒,謝周自是抬手間就能做到。
但謝周卻不想幫這個忙,只是告訴老楊,安心養著,最多兩個月就會醒來。
至少在楊豐收昏迷的這些天,老楊家裡和街鄰間都安生了許多。
從前幾天開始,北十九巷逐漸多出許多陌生的面孔,對面的瓦舍生意更是翻了幾倍。
好在這沒有波及到白芷,關千雲用千兩銀票為白芷換來一個月的安寧。
街上的商戶們都明白,這份“熱鬧”是由於多寶樓重寶拍賣的緣故,但就像楊豐收說過的那句話一樣,多寶樓重寶拍賣終歸是屬於大人物的事情,與他們這些普通人無關。
卻與謝周和元宵有關。
黑市的夜晚相較之下更顯安靜,所以多寶樓的拍賣照例從暮時開始。
為最後一個病人包好藥,謝周和元宵關上鋪門,往西南方的多寶樓走去。
自從知道應天機的柺杖就是街上傳言的重寶之後,元宵每每激動不能自已,腦海中幻想出能夠堆滿整間藥鋪的白花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