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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總管為何要殺謝周?
這個問題重要,也不重要。
說它重要,是因為內廷司的太監們一向記仇,被他們盯住的人沒有幾個能逃得過去,以蔡讓的表現來看,很可能會再來追殺謝周,到時候士卒們也要沾上麻煩。
說它不重要,是因為孟君澤本就被內廷司盯上了,多一個謝周不多,少一個謝周不少。
但這種涉及到自身安危的事情,最好還是問個清楚。
孟君澤坐到謝周和關千雲的對面,雙手烤著火,問道:“你與內廷司有仇嗎?”
“沒有。”謝周搖頭。
孟君澤說道:“既然沒有仇,那為何蔡讓一看到你就殺機畢露?”
“我也不知道。”謝周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和他見面。”
對於蔡讓的殺機,謝周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更多是覺得憤怒。
無冤無仇,你怎麼就要殺我?
孟君澤沉默不語。
謝周說這是他第一次和蔡讓見面。
應該不假,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蔡讓有詢問過謝周的姓名。
問題在於,在場所有人也都看到了,蔡讓在聽到謝周名字的第一時間就想殺了他。
以孟君澤對蔡讓的瞭解,此人雖然殺伐果斷,卻也絕非濫殺嗜殺之人。
他的殺意,絕對
有更深層的原因。
這個原因會是什麼?
關千雲心思微動,忽然說道:“會不會也是因為李大總管?”
“李大總管?”謝周皺了皺眉。
他想說自己也不認識什麼李大總管,甚至在今天之前,他跟內廷司都沒有半點接觸。
話到嘴邊,他又給嚥了下去。
謝周忽然想到一件事。
似乎……他很久之前見過李大總管,也似乎……他真的和內廷司有仇。
孟君澤敏銳捕捉到他的神情變化,皺眉說道:“你想說什麼?”
謝周看著他,有些遲疑。
孟君澤平靜說道:“我相信朱掌櫃,也相信他給我推薦的護衛,所以我從沒有問過你們的事情,但我想我有必要知道,跟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是護衛還是隨時都會爆炸的火藥桶。”
孟君澤頓了頓,盯著謝周的眼睛,輕聲說道:“或者,你名字中的謝,是謝家的謝。”
話音落下。
關千雲挑了挑眉。
樓東震扭頭看了過來。
燕清辭調整弓弦的動作頓時僵停。
世界上姓謝的人有很多,謝氏家族大小也有十幾個,比如宋郡謝家,琅琊謝家……
但誰都知道,孟君澤口中的謝家,是一個已經消失的謝家,是烏衣巷中的謝家。
謝家就是謝家,天下唯一一
個不需要任何地點和字首的謝家。
……
……
前朝時期,士族如林,其中以王謝為貴。
先帝時期,王謝深得君眷。
永儀元年,陛下即位,朝中王謝勢力愈發強大,發展出“王黨”和“謝黨”。
“王黨”和“謝黨”把持朝政,甚至於某些時候,連陛下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朝中百官,七成都是王謝門生。
直到永儀六年,王謝意圖謀反,訊息不脛而走,被陛下得知。
陛下突發奇兵鎮壓。
於是在一夜之間,世間最強大的兩個世家被抄家滅族,連祖地都淪為了焦土。
朝堂之中,“王黨”和“謝黨”也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按照前朝習慣,當有人謀反被鎮壓了的時候,朝廷必然會大肆宣揚此事,並將其人永遠的釘在恥辱柱上,以顯朝廷聲威,順便震懾那些有不臣之心的門派世家。
王謝亦是如此。
那場對王謝的鎮壓呼叫了五萬鐵騎,八千禁軍,三千不良人,後續的清洗和殺戮持續數年不歇,才逐漸落下帷幕。
此後,和王謝相關的一切,漸漸不被人提及,那些和王謝有牽扯的人,也一個個隱姓埋名,流落他鄉。
那些人的身份,自然屬於隱秘。
但謝周的身份卻不是什麼隱秘。
他曾在烏衣巷口住了五年。
如果去金陵城中烏衣巷附近稍加打聽,不少人都留有對謝周的印象。
所以謝周在聽到“謝家”兩字的時候,眼神沒有絲毫躲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