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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狗只是鼻子靈敏,論聽力哪比得過蝙蝠?”
年輕僧人微笑看著他,耐心地解釋道:“動物界中耳朵最靈敏的應該是蝙蝠才對,不過說真的,這兩個比喻都不怎麼好聽,我不喜歡。”
張季舟神情大變,眼前這個年輕僧人再一次叫破了他的心中所想!
難道對方會讀心術?
“這不叫讀心術,在佛門我們稱之為他心通,不過性質上差不多就是了。”
年輕僧人解釋說道。
張季舟接連被他讀走心聲,難掩震驚道:“佛門六大神通之一的他心通?”
年輕僧人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張季舟頓時警惕性十足。
據說他心通只有得到佛祖青睞,並且閱歷足夠高的僧人才能夠練成。
遍觀佛門,練成此神通的人也屈指可數,無一不是年過古稀、禪名一方的大人物。
可透過外貌、聲音、以及他看的這本市井小說判斷,眼前的僧人年紀不大,絕非某個性格怪異的老
怪物偽裝。
年紀輕輕就練成他心通……
張季舟難以置信地想到,自己究竟是遇到了怎麼樣的一個怪物?
年輕僧人也再一次讀到了他的心中所想,無奈說道:“我可不是怪物。”
張季舟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敢問大師法號?”
年輕僧人說道:“小僧法顯。”
張季舟雙手合十,認認真真地行了一禮,說道:“見過法顯大師。”
他的姿態極其恭謹。
不管年齡資歷如何,張季舟可以斷定,法顯的名號最多十年就能傳遍天下。
旋即他又對空普多出了幾分不解。
有此弟子,何愁大興善寺不興?
為何還要強求皇家?
法顯笑著說道:“老先生誤會,我並不屬於大興善寺,也不是空普大師的弟子。”
張季舟心下了然,旋即又有幾分不滿——會他心通雖然了不起,但至於這麼偷聽嗎?
法顯哂笑兩聲,語氣中帶著歉意,說道:“老先生誤會小僧了,小僧神通
初成,尚不能完全控制,竊聽老先生心聲,亦非我所願。”
張季舟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和原諒,下一刻便將所有想法都拋諸腦後,防止被對方讀到自己的心聲。
“敢問老先生名諱?”法顯轉而問道。
張季舟略作沉吟,如實說道:“我姓張,張季舟,舟舸的舟。”
法顯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是蘭若傳人,久居廟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修行、感悟天地之類的艱深問題上,在十八歲之前從未離開過蘭若寺,所以他是個匱乏江湖常識的人,沒聽過張季舟的名字,更沒有把這個名字和“鬼醫”的名號聯絡起來。
之所以主動和張季舟攀談,是因為他眼裡的張季舟渾身縈繞著一層清輝。
在佛門,這層清輝又被稱為福德,需得常年累月的做好人、行善事才能夠累積。
然而此時此刻,這層清輝的上方,卻又多了一片血光,就好像老人帶了一頂血帽子
。
那是人之將死的徵兆。
對於這種多行善事的好人,法顯一向不吝於拉他們一把。
“張老先生打算去找岱嶽星君對峙?”法顯不經意間把話題轉了回來。
張季舟微微頷首。
法顯接著說道:“不知老先生具體是要對峙何事?當然我就是隨便問問,如果老先生覺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張季舟果然不回答。
法顯翻了個白眼,也不追問。
張季舟說道:“小師父可有看出什麼?”
法顯嘆息一聲,看著老人渾濁的雙眼,認真說道:“我看老先生印堂發黑,近來或是有血光之災啊。”
張季舟沉默片刻,皺眉道:“佛門也開始搞算命的那一套了?”
“佛道不分家嘛。”
法顯看著他說道:“印堂發黑這句話算是虛言,然而血光之災可是真的,老先生不能不防。依我看,老先生儘量不要去找岱嶽星君了,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才好。”
張季舟頓時不高興了
,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法顯無奈笑了笑,也不強求,起身目送張季舟從視線中消失。
張季舟當然不信法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