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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坊,屈府內宅。
屈望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髮妻,臉上寫滿了焦急。
丫鬟翠兒打了盆熱水,用擰乾的溼毛巾敷在楚巧巧額上,神情同樣焦急。
好在楚巧巧雖然昏迷,但呼吸平穩,面色如常,多少能給人一些安慰。
便在這時,管家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說是柴家的馬車到了。
屈望愣了一下,心想柴曉棠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
話雖如此,屈望還是起身去中門迎接,管事和僕役們跟在身後,隨即恭謹地立於兩側,各自神情肅穆,鴉雀無聲,處處透露著屈家嚴格的規矩。
柴曉棠走下馬車,看到這一幕後神情略顯無奈,卻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在他看來,屈望每次迎接他的姿態都有些過於隆重了。
何必敞開中門?
何必讓管事和僕從們都立在兩側?
又不是外人,好友到來,一切從簡即可。
“曉棠,你怎麼又轉回來了?”
屈望堆起笑容,熱情地迎了過來,把先前的焦慮都給拋在了腦後。
屈望性情豪爽,頗好酒色,日常行事不拘一格,身上獨屬於年輕人的朝氣很濃。
但奇怪的是,這樣一個豪爽的漢子,卻極其重視家族內的規矩。
其實這些規矩都是世家應有的規矩,但即便在世家中,都很少貫徹的這般
徹底。
柴曉棠能猜到,這便是屈望的野心。
如今屈望官運亨通,屈家也能算做高門大戶,但卻遠遠稱不上世家。
讓屈家成為世家,便是屈望此生奮鬥的最大目標。
但柴曉棠卻不看好屈望。
畢竟世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世世代代相沿下來的沉澱和傳承。
比如他柴家,從大夏朝建國就開始入朝為官,十幾代人中出了五個尚書,三個宰相,其餘大小官員不計其數。
屈望想憑藉自己的努力就讓屈家達到世家的標準,不是說不行,但必然艱難。
“屈兄,我這請了個醫師過來,可以再進去瞧一瞧嫂子。”柴曉棠說著掀開車簾,攙住張季舟的胳膊走下馬車。
其實張季舟的身子骨還很硬朗,下個馬車完全不需要別人攙扶。
但柴曉棠堅持要攙扶著他,以此來展示晚輩的態度,彰顯張季舟不一般的身份。
屈望自然看出了這一層深意,提起精神,認真打量起面前這位身材瘦小、滿頭白髮、卻精神矍鑠的老頭子。
按理來說,這時候屈望最可能來一句“這位老先生是誰?”,以此詢問張季舟的身份。
但他沒有。
屈望什麼都沒有問。
他只是有些遲疑,想了想,拒絕說道:“附近最好的醫師都來看過,便是太醫署的烏太
醫也親自看了,他們都拿不出法子,何必再找其他醫師?”
說者有心,聽者無意。
柴曉棠只當他是擔心嬌妻,笑著說道:“屈兄,你可知我身邊這位老先生是誰?”
屈望搖搖頭,正準備詢問。
張季舟搶先開口,含笑道:“老朽只一介江湖遊醫罷了,名字不值一提。”
柴曉棠楞了下,猜到張季舟是不想暴露身份,也就不多做介紹了。
屈望對著老人一禮,心裡盤算著到底該說什麼,才能把這位不明身份的老醫師勸退。
無奈張季舟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再次搶先說道:“裡面這病人,都有誰來看過?”
屈望如實回答道:“太醫署一行。”
張季舟問道:“黃歲來過嗎?”
屈望有些疑惑,心想黃歲是誰?於是搖頭說道:“沒有。”
柴曉棠同樣沒聽過這個名字。
張季舟輕笑一聲,心道黃歲那老傢伙還真是名聲不顯。
他口中的黃歲乃是蜀地黃門的上任門主,醫術超絕,今年已有九十三歲高齡。
張季舟轉而問道:“孫慈來過嗎?”
“哪個孫慈?”屈望挑眉問道。
張季舟淡淡道:“藥王谷那個。”
這一次屈望就認識了。
別說是他,就連身後的屈家管事和下人們都聽過這個名字。
畢竟藥王孫慈是公認的當
世第一神醫,正常人誰會不知道他的大名?
屈望皺起眉頭,身後屈家的管事和下人們也稍顯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