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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謝周看來,張季舟這麼做無疑於是自己找死。
而且是自己撞到刀口上的找死。
用兩個字形容便是:愚蠢。
要知道,儺戲驅邪是為了祭祀鬼神、驅瘟避疫、表示安慶的娛神舞蹈。
在這個世人對鬼神多有敬畏的年代,儺戲可謂是一年裡最重要的儀式,整個祭祀過程都極其莊嚴、不容褻瀆。
任何人上去攪局,都是在犯重罪。
除此以外,儺戲不止有星君主持,各位親王、皇子、公主、朝中三品以上的高官、地位尊崇的老翰林……等等都會去現場觀禮,還會攜帶自己的家眷,聲勢可見一斑。
在這種情況下,星君怎麼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就算星君大度,願意給你這個機會,在場百官都不會願意。
蔑視皇權、擾亂朝綱、殿前失儀、大不敬……隨便一個罪名都能把你抓進詔獄裡去!
進了詔獄,可不就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嗎?
謝周有些不明白,鬼醫你也是曾在長安混了大半輩子的人,怎麼離京二十多年,就把這其中的規規矩矩、條條框框忘了個乾淨呢?
謝周雖說心中滿腹牢騷,卻也
不急著為張季舟剖析。
因為張季舟現在是陷入了思維誤區,處在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狀態。
且老人滿心驕傲,一時間看不到皇權、看不到雙方的實力差距。
畢竟連死亡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好怕?
緊接著謝周又想到另一件事,聽葛桂說,張季舟有著黑市的背景。
如此來看,張季舟或許是在黑市待得太久了,久到他把自己當成了黑市裡的江湖人,那種不受朝堂限制、不懼皇權威壓的江湖人。
可鬼醫你忽略了一點啊。
那些江湖人之所以躲在暗無天日的黑市不敢外出,不是因為他們喜歡黑市,而是被他們所看不起的朝堂和皇權逼迫所致。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站在皇權波及不到的地方就有了詆譭皇權的勇氣。
擱在皇城腳下,誰敢?
或許整座黑市中,只有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市之主有這個資格。
張季舟……遠遠不夠。
“我這個計劃如何?”
張季舟不知謝周心中所想,尚還覺得自己的計劃堪稱完美,嘴角帶著謎一樣的微笑。
謝周自知現在無法說服對方,沉默了下,幽幽地
說道:“老先生你開心就好。”
張季舟皺了皺眉,臉上寫滿了“你小子耍我?”的表情,不悅道:“什麼開不開心?”
謝周拱手道:“沒什麼,口誤。老先生你先忙著,我還有些事情處理,就先告辭了。”
張季舟“嗯”了聲表示知曉,自不會多做挽留,更不會有什麼客套的話語。
……
……
離開客棧已是申時三刻(大概在下午五點),冬天天短,此時天色已略顯昏沉,一些不差錢的商鋪和人家早早點燃了燈火。
微雲凌空,華燈初上,走在寬敞的大街上更能體會到這座雄城的繁華。
走出小吃街的謝周在路口停頓一陣,心想要先去哪一邊。
依然是屈府的事情,答案已經很明曉了,屈望向太醫署求來了“睡美人”之毒,並且用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謝周雖然不明白屈望這麼做的理由,但他對楚巧巧的印象還行,總不能見死不救。
不過在這之前,謝周還是打算先弄清楚這裡面的緣由。
辦法嘛……自然是透過不良人。
一念及此,謝周向燕府出發,一路走過八個路口,前後花了兩刻鐘的時間,
才來到宣陽坊邊緣的燕府。
到達燕府附近時,謝周左手拎著一袋李子和一袋子櫻桃,右手拎著兩壇酒。
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惆悵。
畢竟櫻桃四五月份成熟,李子稍晚一些是在六七月份成熟,而如今卻是臘月。
這些水果都是在陣法中透過特殊手段儲存下來的,價錢比應季時足足貴了三倍還多。
僅是兩袋水果就花了謝周七兩銀子。
另外兩罈好酒是從新開業的那家酒館買來的,店家說是珍藏十年的松醪春,開業骨折價六兩六一罈。
加上幫張季舟換住處花去的銀子,如今謝周手上只剩不到三十兩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