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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句,建議謝周幾人再多坐一會兒,等樓裡的客人們先散一散再說。
謝周幾人知道胖管事的好意,笑著答應下來,決定再坐上兩個時辰。
雅間裡絕大部分的客人都是這麼做的,尤其是吳羋兩家,在龍虎丹送進來的第一時間,就讓羋統領服用下去,一來能借多寶樓的勢為其護法,二來返程路上也能少一些擔驚受怕。
時間在幾人的閒聊中緩緩流逝。
黑暗裡沒有太多天時的區分,若是在外界,此時已經是四更天左右。
元宵從一個時辰前就打起了瞌睡,不過在吃了何人遞過來的一枚丹藥後,睡意消散,頓覺精神好了許多。何人解釋這是他請藥王谷煉製的醒神丹,平日裡經常使用,除去提神醒腦以外,還有活絡氣血的功效。
兩個時辰過去,拍賣堂內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十個客人,雅間內的貴客們也有大半離去。
整個拍賣場顯得那般冷清,但設在樓下的交易市場仍是熱鬧非凡。
市場內不只有多寶樓的寶物售賣,還有許多修行者在互通有無,不時有爭吵聲響起。
司徒行策站起身,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說道:“走吧
。”
……
……
謝周幾人走出雅間,剛剛邁出多寶樓的大門,便被前方的一個身影攔了下來。
或者不能說攔,因為那人並未擋住謝周幾人的路,而是站在多寶樓的對面。
那人頭戴斗笠,懷抱一把劍,倚靠在灰暗的院牆上,斗笠上垂落的枯草遮掩了他的容顏。
時值三月,夜晚依舊天寒,冰涼的寒風從街邊吹來,拂動他身上破舊的衣衫。他旁若無人地低著頭,靜靜地看著腳下很破很破、破到已經露出腳趾的皮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簡直像是一個乞丐。
不,他比乞丐還要顯得狼狽。
即使他身上的棉衣足夠厚重,層數足夠多,有些部位依然稱得上衣不蔽體。
這衣服不止破,而且髒,積滿灰塵,哪怕他在涼風中站了很久,可當風吹過來時,依然有灰塵飛蕩,還有那因為長時間不洗而油膩的頭髮隨風飄動。
他至少得有一年沒洗澡沒換衣服了吧?這是許多人注意到他產生的第一感覺。
謝周也是這麼想的。
元宵也是輕掩小嘴,心想自己流浪兩年半,都沒有這個人的一半髒。
很明顯,他是在等人。
很明顯,他等的人是謝周他們。
因為當謝周幾人走出多寶樓的一瞬間,他抬起了頭,望向這邊。
謝周的眼睛眯了起來,伸手抓住元宵的小手,把少女拽向了自己身後。
他在前方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極其濃烈的危機感,比鄒若海和趙公明都要強上一些,至少是與蔡讓同級別的存在。
此人到底是誰?
就在謝周感到心驚的時候,那人說話了。
卻不是對著謝周,而是對著司徒行策說道:“好久不見了,師兄。”
師兄?此人是司徒行策的師弟?謝周心裡產生了許多猶疑。
何人靜靜地站在旁邊,神情不變。
元宵在
謝周背後探出半個小腦袋,望向對街,遲疑道:“他不是守路人嗎?”
謝周怔了下,瞬間反應過來,把前方的身影與印象中蹲坐在黑市出入口石碑旁邊的男人結合到了一起,是啊,此人可不就是黑市裡的守路人嗎?當那個常年枯坐的男人站起來,儘管威名赫赫,卻沒幾個人還認得出來。
司徒行策朝對方走了過去,說道:“是啊,得有十年沒見了。”
何人、謝周和元宵沒有過去,站到多寶樓門邊,看著對街的司徒行策和守路人。
“他確實是司徒叔父的師弟,但不是親的,兩人一個師祖卻不是一個師父,按世俗的說法,應該是堂兄弟?”何人輕聲向二人解釋說道,面帶微笑,語氣裡聽不出緊張。
顯然,他對守路人的出現早有預知。
“那他叫什麼?”元宵問道。
“我不知道,也沒聽叔父提過。”
何人搖頭,說道:“但我知道他手裡握著七情劍的懼之劍,懾神。”
元宵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好奇問道:“他們有仇?”
何人說道:“沒有,但他們都想奪走對方手裡的七情劍。”
謝周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所有七情道中人的共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