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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藥鋪內,渾身是血的謝周和關千雲從外面邁了進來,將鋪門關上,同時將前鋪與後宅隔絕,以防驚醒熟睡中的元宵。
謝周從僅剩的四枚回春丹裡取出兩枚,與關千雲各自服下,氣色才好上一些。
關千雲動用的禁術時間早已過去,他幾乎完全脫力,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戰鬥時精神繃緊時不覺得疼痛,當安穩下來,那些痛感才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即便他是關千雲,即便他是歷經生死的關千雲,都忍不住渾身顫抖,豆大的冷汗從額上低落。
謝周的境界比他高,實力更強,儘管最先受了趙公明一拳,但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佔著速度的優勢沒有再受到太多傷害,雖然臉色慘白如紙,但狀態要比關千雲好上許多。
“還能動嗎?轉過去。”
謝周等不及完全吸收回春丹的藥效,對著關千雲說道。
關千雲強撐著轉過身去,沒有問為什麼,把背部留給謝周。
謝周從診桌裡取來針盒,催動內力,銀針慢慢地刺入關千雲的頸部。
這是因為
關千雲在禁術和趙公明拳勁的雙重壓迫下,體內好幾處經脈被淤血堵塞,如果不及時疏通,他的傷勢很難得到好轉。
“他真的很強。”
關千雲說道:“其實先前的時候,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謝周深有同感,說道:“如果你來得晚上三息,這時候我已經死了。”
關千雲笑了笑,說道:“我當然不會晚,更不會讓你死,也不看看我是誰?”
謝周沒有反駁,在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掌在銀針上撫過。
隨著銀針微微顫動間,數道精純的內力被他度進關千雲的身體,幫他疏通經脈。
關千雲臉上的笑容一僵,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緊緊地咬死牙關。
這是個很痛苦的過程,而且是那種由內而外,直入靈魂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在謝周看來也就是不足半刻鐘,在關千雲感覺中卻像是超過了三個時辰。
“像是又死了一次。”關千雲臉上看不到半分血色,有些脫力地說道。
謝周取出銀針,痛苦地咳了兩聲,說道:“你還得再多死
幾次。”
關千雲明白他的意思,脫下衣服,露出那沾滿血跡卻虯實勻稱的軀體。
脫衣是為了方便觀察,因為接下來謝周要給他正骨、驅散那些留在體內的拳勁。
謝周看著他的背,一時間有些沉默,說道:“你應該多學些醫術。”
關千雲知道謝周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在他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和無法消散的淤青,刀傷、槍傷、劍傷,還有少見的鞭傷棍傷……至少上百處大.大小小的傷痕幾乎佈滿了他的身體,最長的一道刀傷從左肩扯到腰際,足足有一尺多長。
就像那些被關在昭獄裡多年不見天日的囚犯,經歷過無數次折磨。
但關千雲當然沒有經歷過折磨。
更不會有人敢折磨身為燕白髮唯一嫡傳的他。
這些傷都是他多年來執行任務時落下,最近的傷在今晚,最早的已經有十多年。
“沒辦法,無時無刻都在廝殺,無論是追捕緝惡,還是刺探敵情,都避免不了戰鬥。”
關千雲說道:“而且總有很多比我厲害的人,
打不過就只能逃,更避免不了受傷。”
謝周不知作何言語,說道:“不良人中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但師父只有我一個弟子。”
關千雲說道:“他是不良帥,是十萬不良人的領袖,我作為他的弟子,一定要比所有人都強,一定要讓所有人仰望,才對得起他的名聲。”
不等謝周說話,他笑了笑說道:“其實在涇陽當捕頭那一年半,還有和你們去齊郡那一個多月,是我這些年過得最安穩的日子了。”
謝周沉默地給他療傷,心想是這個理。
他一直都明白關千雲身上承擔著的那種責任和壓力,要比他這個青山弟子沉重得多。
療傷依然是個痛苦的過程,關千雲一邊閒聊,一邊用言語分擔痛苦,笑問道:“你知道我為何會在涇陽縣當捕頭嗎?”
謝周說道:“為何?”
關千雲努了努左肩,說道:“就是因為這條最長最深的刀傷。”
“當時我帶人追殺一個逃進長安西方深山裡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