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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妖從來不是個安靜的人。
她自幼在花樓里長大,性格中向來都有著火熱乃至略顯潑辣的一面,所以她之前兩次見到謝周時都曾在謝周面前展露自己的嫵媚,用“小郎君”這種帶著些撩人的稱呼喊過謝周,她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現在會突然改變?
可能是因為剛剛和燕清辭見過面的緣故?
那是個喜歡獨處、喜歡安靜、情緒總是沒什麼起伏、說話總是平平淡淡的姑娘。那是個像月亮一樣難以捉摸,像冰山一樣不好接近,卻不讓人反感而是打心底心嚮往之的姑娘。花樓裡也有這樣的歌妓,個個打著冰山美人的旗號,到頭來還不是一個樣,裝什麼清冷單純?
難道謝周就喜歡這樣的?
花小妖忽然醒過神來。
她不該對燕清辭抱有偏見的,再說了,謝周喜歡什麼樣的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又不喜歡謝周。
謝周就是個虛假偽善、自以為是、衣冠楚楚、連頭髮都扎不好的混蛋啊。
而她是花小妖,冷酷無比、斷情絕愛的花小妖!
她才不會喜歡男人。
就算喜歡,那她喜歡的物件也得是全天下最厲害的至強者,一定要全
天下最厲害!什麼觀星樓、什麼內廷司、什麼皇帝星君、什麼李大總管,在他面前統統都得低頭讓路!
謝周?
還差得遠呢。
花小妖這樣想著,幃帽下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驕傲,像只不屑雜木的鳳凰。
謝周完全不知道少女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順著她的話,指著東方那座隱有光芒點綴的黑市最高樓,說道:“張老曾居於九獄樓的第七層,九獄樓你應該聽說過了吧?你若是想去看看,隨時來找我,我帶你過去。”
謝周的語氣很自然,平平淡淡,心裡同樣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前些天幫過花小妖,花小妖今日又幫了他,就算兩不相欠,但一來一回間,至少他們也應該算得上朋友了。
那麼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朋友需要的幫助,自然屬於應有之理。
況且在張季舟生前最後的一段時間裡,是花小妖的出現為那位站在世界邊緣的老人送去了一些溫暖,表面看是張季舟救了花小妖的命,可反過來花小妖又何嘗沒有為老人帶來了一場救贖?
所以儘管老少二人只相處了短短几天,張季舟就將花小妖視為親人,花小妖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
能與葛桂比肩。就算不談其它,單從這個角度出發,謝周也會涉及張季舟的事情上給予花小妖儘可能多的便利。
花小妖微微仰頭,隔著幃帽看著他,想著那座象徵著黑市權柄的高樓,心裡難免生疑。
九獄樓不是一個想進就能進的地方,除去隸屬九獄樓的修行者、以及像張季舟那種受九獄樓邀請入駐的高人以外,其他人想進九獄樓必須有樓內的高層引路作保,或者拿出類似於多寶樓金牌的信令。
比如關千雲當初能進到九獄樓,就是因為有燕白髮的手書。
倘若沒有這封手書,他在靠近九獄樓的大門之前便會被黑甲軍圍堵。
當然如果足夠強大,也可以像玄虛子那樣,越過陣法,閒庭信步般地闖進去。
花小妖問道:“九獄樓你說進就進?”
謝周想了想,說道:“還行。”
花小妖問道:“你在這邊很有權勢嗎?”
“不算太多。”謝周看著她說道:“但要進一個九獄樓,也不算太難。”
“我知道了。”
花小妖淡淡地回了一句,徑直向前,與謝周就這麼擦肩走了過去。
謝週一頭霧水,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變得這般難以相處,看
著她的背影輕輕揮手算是作別。
花小妖愈行愈遠,走過拐角,身影就此消失在黑暗中。
……
……
時間始終都在不斷地向前流逝,北十九巷鋪面中的燈火也在陸續消失。
很快就只剩下寥寥幾家鋪面還有燈火晃動,光芒熹微,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燕清辭和元宵正坐在診桌邊上聊天。
幾句話過去,燕清辭便知道了元宵知道謝周是謝周的事實,也不再用姜醫師稱呼謝周,還給好奇的元宵講了許多謝周在長安的故事,元宵興奮地聽著,小臉通紅,反過來也向燕清辭講了謝周在此間黑暗中的經歷。
當然,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