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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是為了毀掉這裡。”
“對,你沒聽錯,我要毀掉黑市。”
“聽起來很狂妄對吧?”
“沒關係,別人覺得狂妄是應有之理,但對咱們師徒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肯定會好奇怎麼毀。”
“我只能告訴你答案在冥鋪裡面。”
“倒不是裝什麼謎語人,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快,以至於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這一切,便不得不離開黑市。而且彼時黑市還不能毀,王謝兩家殘餘的族人需要在此間休養生息。”
“等你看到這封信時,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徐老是不是給了你一把青銅鑰匙?”
謝周心想,是的。
“那鑰匙是我從沈孝仁身上得來,冥鋪的秘密也是他臨死前告訴我,我只能確認他說的不是假話,但具體如何實施,就交給你去做了,時間也由你來定,但記住一句話,儘量不要造太多無辜的殺孽。”
“劍出鞘容易,可沾滿血之後,再想收回去,就有些難了。”
“不要讓道心蒙塵。”
“也不要像我一樣。”
這是信紙上的最後一句話。
謝周的神情有些複雜,這已經是一天內他第三次聽到這句話。
他在原地坐了片刻,把信紙疊放收好,起身向外走去。
……
……
深山密林,雲海翻湧其
間,霧氣瀰漫,天地一色,看著就像群山披上紗衣。
某處山頂崖坪,謝淮一襲黑衣,戴著鐵面,盤膝坐在樹下,保持著冥想的姿態。
天是白茫茫的,雪是白茫茫的,山和樹都是白茫茫的,只有謝淮黑色的身影獨坐其間,不覺得突兀,卻顯得那般孤獨寂寥。
時間緩緩流逝,直到天邊黎明破曉,第一縷陽光在雲霧中綻放,謝淮隨之睜開雙眼。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崖畔,看著腳下的雲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忽然豎起右手,向下劈落。
山崖間狂風驟起,無數道強大寂滅的劍意從他的掌間探出,匯聚成一道劍光。
這道劍光並不明亮,相反異常晦暗,以至於連剛剛探出頭的陽光都跟著晦暗下來。
雪花飛舞瀰漫,雲霧湧動如煙,分明已經黎明破曉,霎時間又重歸黑暗。
劍光下落。
終年繚繞山頭的雲霧隨之向兩側散開,恭恭敬敬地為這道劍光讓出一條路來。
劍光一直往前進了不知多少裡,漸漸和雲海融為一體。
直到劍意散去,陽光才敢重新探頭,那些飄散的雪花悠悠墜落,就像下起了一陣雪雨。
“一品中期。”
“這便是連破兩境的感覺嗎?”
謝淮喃喃自語。
是的,謝淮也踏足了一品境,而且是像謝周那樣直接登臨到一品中期。
其實他很早以前就有了破境的能力,之所以一直不肯突破,最初是因為守夜人的緣故,直到和司徒行策決戰前的夜晚,守夜人才把畢生所學透過秘傳的傳功手段灌輸給他。
其次也是因為謝周。
長安城景林大街,謝周連破兩境,從二品境直入一品中期,震撼了所有人。
誠然,謝周的突破是因為生死頓悟的緣故,外因極多,難以重複。
但謝淮不服。
謝周連破兩境。
他當然也要連破
兩境。
今天他終於做到了。
真算起來,他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積累,而沒有任何僥倖的連破兩境。
……
……
謝淮回到黑市,照例去到龍樓對面的糕點鋪子裡,要了一壺雨花茶和兩盤點心。
其實謝淮不喜歡喝茶,因為茶葉太香,回味太醇,賣相也過於清淡,他同樣不喜歡點心,因為發甜,吃起來很膩,但想著金陵,想著這些來自金陵的特產,他總會來上一些,以提醒金陵是他的家,也是他的根。
喝完一整壺茶,把兩盤點心也消滅乾淨,謝淮去到糕點鋪的密室裡。
東家已經在這裡等著他。
“拜見家主。”
東家對著謝淮恭敬行禮。
謝淮隨意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禮。”
東家直起身子,看向謝淮臉上熟悉的黑體面具,忽然覺得面具下的眼神銳利了許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