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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中年人,淡淡地說道:“起來。”
“謝過家主。”
密室裡溫度回升,壓在心底的冰山消融,東家鬆了口氣。
謝淮看著黑暗中安靜跳動的燭火,有些疲累地說道:“以後都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東家雖然不明白謝淮生氣的原因,但哪敢多問,更不敢反駁,先前家主的眼神實在是令他感到恐懼,半躬著身子說道:“屬下謹記。”
謝淮沉默了會兒,忽然問道:“多寶樓前救下葛桂、幫助大羅教殺死金城教主和食屍鬼的人,是謝周,對吧?”
當時謝周的笠帽在和金城教主的戰鬥中被劍氣破壞,不過臉上仍蒙著黑布,很多人都沒認出他的身份,但也有很多人認了出來。
除去燕清辭、花小妖和柳心月這些熟悉謝周的人,還包括鄒若海,羅永壽這些對氣息格外敏感的頂級強者,自然也包括黑衣樓的人。
“家主明鑑。”東家看著謝淮由衷說道,先前他只是站在中立者的角度上講出事情的經過,而沒有新增任何判斷,謝淮卻能如此篤定,他對謝周的關注程度可見一斑。
謝淮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對謝周瞭解多少?”
東家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略作遲疑,還是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知道的關於謝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言語中並沒有掩飾自己對謝周的讚揚和欣賞。
如果沒有先前惹謝淮不喜的一幕,或許他還會問出來那個令所有弟兄們都感到疑惑的問題:家主,您為何非要置謝周於死地呢?
謝淮聽著他的話,得到了意想中的答案,面具下佈滿疤痕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謝周是謝家人,他一直都知道,比東家這些人、甚至比王侯和順爺等人知道得都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謝周確實是他的兄弟。
但他還是要殺謝周。
他有不得不殺謝周的理由。
不讓東家這些人參與,不透過黑衣樓對謝周設計,已經是他的仁慈。
謝淮沒有再問什麼,從密室裡走了出來,背上黑劍,向遠處走去。
東家站在檻外,直到謝淮身上的黑衣與黑暗不分彼此,才返回糕點鋪,輕輕嘆了口氣。
……
……
昨天外界的雪停了,倒春寒到了尾聲,天氣開始回暖,連帶著黑暗裡的溫度都熱了些。
可能天氣熱人也跟著燥熱的緣故
,也可能近期亂象頻發的緣故,鳳樓的生意格外好。
即使按照外界的標準,此時應該白天,依然有琴瑟和女子的嫵媚聲從樓裡傳出。
鳳樓后街有一座酒樓,隸屬九獄樓,老闆娘是黑甲軍副統領秦茂的妻子。
酒樓有一個很簡單很樸素的名字,喚作平安,放在此間卻也格外貼切。
至少食客們很樂意在此花錢,求得便是無論燒殺劫掠,最好都平平安安。
所以平安酒樓的生意和鳳樓一樣好得不行,除去北地風味,還做益州的風味火鍋,從各地拉來的好酒好肉全年供應不歇。
從九獄樓離開後,謝周戴上笠帽走進酒樓,點了壺普通的米酒,要了兩盤下酒菜,一個人安靜地吃了起來。
大概過了半刻鐘,有位酒樓的夥計敲門走了進來,看著謝周獨自把壺裡的米酒喝完,兩盤菜消滅乾淨,垂首上前收拾桌子,不經意間問道:“敢問公子有何吩咐?”
“今晚戌時,我要見關千雲,就在這個包廂便好。”說完這句話,謝周起身離開。
夥計沒有再回話,安靜地把桌子清理乾淨,端著盤子去了後廚。
謝周則直接返回了無名藥鋪。
和守在藥鋪後
方的秦茂一樣,這家由秦茂妻子經營的酒樓同樣是九獄樓的眼睛。
謝周很早就聽呂墨蘭提過這家酒樓,不過他只是來踩過幾次點,隨著徐老將九獄樓的權柄移交給他,謝周才終於有資格使用。
謝週迴到藥鋪時,元宵已經起床,吃過早飯,站在診桌旁邊背書。
之所以是站著而不是坐著,是因為坐著會困。
哪怕她剛剛睡醒睡足,只要背起書來,她總會犯困。
書本真是最好的催眠師。
“這些看上去好難啊。”
看到謝週迴來,元宵照例湊上前來,開始訴苦。
她手裡拿著的是謝周託多寶樓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