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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非得傳承下去,尤其是這些狗屎一樣的爛規矩。”
他說的這些爛規矩自然是同門間的決鬥,贏者獲得七情劍,輸者便須赴死。
先前最後的時刻,司徒行策也沒打算殺死守夜人,把劍陣停了下來。
然而守夜人卻自己震碎了自己的心脈,切斷了自身的所有生機。
守夜人一心赴死,別說司徒行策,便是姜御和星君同時過來也不可能攔住。
守夜人沉默半晌,隨後微笑著說道:“誰讓師祖收了兩個弟子。”
於是就有了他的師父和司徒行策的師父,那對師兄弟之間的決戰。
他的師父戰死,輸掉了怒之劍滔天。
守夜人痛苦地咳了兩聲,擦去嘴角的血,說道:“還有彭樹,我正好下去給他道個歉。”
這句話裡的彭樹,是他的直系師弟。
因為他的師父也收了兩個弟子。
在決戰之前,師父以懾神劍作為賭注,讓他們這對師兄弟進行了一場決鬥。
他贏了,懾神劍成了他的武器。
和他共同練劍修行十三年的師弟彭樹,在戰敗後死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他殺的第一個人。他這位本代懾神
劍的劍主,劍下的第一個亡魂卻是他最親愛的師弟,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嘲諷的事情了。
數十年來,守夜人每天都在努力地遺忘當時發生的一切,他也幾乎忘了個乾淨。
但或許是在臨死前,人變得格外感性,那些潛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重新浮於眼前。
蔚藍的南海。
潔白的海鷗。
遠處輕快的帆船。
雪白調皮的浪花。
沙灘上光滑如鏡的岩石。
海邊的麻風桐和海棠果,海里的絲粉草和海菖蒲。
樹晃鳥落,碧海潮生。
守夜人聽到了海的聲音。
他聽到了師父的教誨,聽到了師弟的喝彩。
隨後是血。
他看到了血。
他看到自己在師父的鼓勵或者說逼迫下,握著懾神劍,顫抖著將劍刃穿過師弟的胸膛。
他看到師弟挺直著腰背和脊樑,既恐懼又悵然,同時微笑著看著他。
他看到師弟倒在空無一人的沙灘上。
他抬起頭,看到夜晚的月亮是那麼的亮。
他覺得嘲諷,於是別過頭去。
可他怎麼都逃不過去,海上的風帶著熟悉的鹹,遠處的海鳥群在互相梳洗毛髮,綠瑩瑩的海藻間生長著美麗的童話。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美好到就連師弟的血都失了味道,不覺得腥,和海融在一起,變得清爽。
他按照師弟的遺願,將師弟的屍體焚化成灰,灑入海底。
長夜無眠,南海入夢。
原來海那麼深,命那麼淺。
“如果今天我沒有贏,那麼我就要死,我必須得死。”
守夜人微笑著說道。
司徒行策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不必為彭樹的死贖罪。”
“我不是贖罪,我只是去陪陪他。”守夜人臉上笑意更濃,說道:“他給我當了一輩子的師弟,下輩子,該換我給他當師弟了。”
“這又是什麼狗屁道理。”
司徒行策沒好氣地說道:“難道下輩子我還得當你們的師弟?”
守夜人朗聲笑了起來,說道:“我們才不要你,你和我倆又不是一個師父。”
司徒行策說道:“好歹是一個師祖。”
守夜人咧嘴笑著,忽然說道:“師兄,你說今天的我,能登上無雙榜嗎?”
司徒行策說道:“那是必然。”
守夜人說道:“那依師兄來看,我能在無雙榜上排到哪個位置?”
司徒行策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第六,僅次於柳姜二人,星君,我,還有李辛。”
守夜人詫異道:“比道真還高?”
司徒行策說道:“老和尚偏安一隅,平靜喜樂多年,自然不會強到哪去。”
他們口中的道真和老和尚指向的都是佛門最強者,如今少林的方丈大師。
聽到司徒行策如此不客氣的評價,守夜人開心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咳嗽起來,說道:“倒是有些遺憾,這麼多年都不曾放下心結,也不曾去到各處走走。今天倒是不得不走了,可惜連太陽都見不得一眼。”
司徒行策說道:“除了南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