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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請了過來。
那位老醫師看了看婦人的情況,沒有再開藥,只是對胡掌櫃說,以後可以省些買藥錢了。
胡掌櫃哪裡聽不懂這句話裡的意思?
這是無奈,是放棄,是在讓他準備後事。
胡掌櫃幾近崩潰,外表的平靜不過是生死麵前絕望的偽裝罷了。
但胡掌櫃不可能放棄,寄希望於那家被街坊們盛讚的姜醫師還能替他婆娘覓得一線生機。
謝周搭著婦人的脈搏,一道內氣從指尖探入,眯眼感受著婦人體內的情況。
元宵拎著藥箱站在旁邊,神情緊張。
胡掌櫃更是大氣不敢出,先前一直表現平靜的他,此時再也無法壓制內心真實的情緒,臉上寫滿了急切和緊張,帶著希冀和期望。
半晌,謝周收回右手,看著胡掌櫃的神情,把想說話的收了回去。
婦人只是個普通人,謝周內氣在她體內環繞一圈,對她身體的情況就已經有了非常全面的瞭解。
如上
個醫師所說,婦人的病由來已久,今日突然爆發,短短片刻便病入膏肓,生機不停地流逝,幾近枯萎。
確實已經到了不可逆的地步。
謝周能想到的救人的辦法不是葛桂,不是謝凌霜,也不是如今聲名最盛的藥王孫慈。
他很確信,已經沒有任何妙手能夠挽回婦人的生命。
或者白霧丹,眼下或者只有白霧丹能給予婦人一線生機。
問題在於,葛桂已經離開。即使葛桂在這,也不可能拿出一枚足以在世間掀動風雨、珍貴到堪稱絕世的白霧丹來救一個不相干的婦人。
“姜醫師……”胡掌櫃囁嚅著嘴唇。
謝周暗歎一聲,沉默了會兒後輕聲說道:“抱歉,我也沒什麼辦法。”
胡掌櫃的表情凝滯在臉上,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蒼白,身體搖晃,險些摔倒。
元宵放下藥箱,連忙上前攙住他的胳膊,同情說道:“胡掌櫃節哀。”
謝周再次嘆了口氣,輕聲道:“節哀。”
胡掌櫃把元宵推開,坐到窗邊,看著婆娘的眉眼,淚眼朦朧。
說實話,婦人並不如何美麗,甚至說完全和世人眼中的美沾不到邊。
深灰色的棉襖、蓬鬆稍顯髒亂的頭髮、黝黑泛紅的臉、明明體弱多病卻還有著奇怪的虛胖,看起來顯得那般臃腫;她那雙擅長穿針引線的手關節處長滿老繭,掌紋和指蓋裡藏著洗不淨的汙垢,摸起來有著樹皮般的粗糙。
她的性格也算不得好,帶著中年婦女特有的嘮叨,總是嫌棄他這不好那不好,總是會因為一些小事亂髮脾氣,總是斤斤計較,總是埋怨……她好像哪哪都是毛病。
但這就是她啊。
這就是胡掌櫃的妻啊。
這就是胡掌櫃的心頭最愛啊。
他們拜過堂、立過誓,他們相約無
論貧富貴賤,無論老少美醜,都要在一起。
他們說過要白首到老。
可白首到老真的太難太難了,終究還是沒攔住一個人要先走。
猝不及防下,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好好的道一個別。
道別,對,道別,謝周忽然反應過來,從懷裡取出一枚療傷丹。
這是修行者用的丹藥,也是出自丹長老之手,裡面聚集著許多天地靈氣。
對受傷嚴重的修行者來說,這是一枚續命丹,珍貴無比。
普通人承受不了此丹的藥力,但將此丹分多次拌入藥膏,也能治療各種外傷。
謝周拿出此丹當然不是為了治療外傷,而是為了裡面純粹不含雜質的真氣。
謝周說道:“胡掌櫃,我這裡有一法,或者可以為令間多續一個時辰的生命。”
胡掌櫃偏頭望過來,哪怕一個時辰他也當然要爭取,急忙問道:“多少錢?”
“就當是積一個善緣。”
謝周沒有提錢,嘆了口氣,示意胡掌櫃讓開,坐到婦人身邊,一縷劍氣將指尖的丹藥一分為二,將半枚丹藥送入她的口中,在婦人清醒過來之前又用真氣封死婦人身上的幾處竅穴,防止靈氣擴散帶來的疼痛感。
幾個呼吸過後,婦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謝周給元宵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和自己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夫妻。
婦人顯然忘了先前吐血昏迷的事情,注意到視窗透過來的冷光,看著坐在身邊抓著自己的手的胡掌櫃,頓時沒好氣地抽出手來,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