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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潢簡單且典雅的房間裡跳動著溫暖的燭火,長街上的血腥和暴戾被單面透的寶石玻璃隔絕,來自南方特有的檀香氣從香薰爐裡冒出來,淡雅而深遠,悄悄地撫慰著人的心靈。
呂墨蘭打量著今年第一位來訪這間房的女客,對少女的長相和儀態都感到非常滿意。
少女往那一站,不用說話,便透出淡淡的書卷清氣、以及世家貴胄養出來的溫婉娉婷。
先前謝周把她帶進這個房間,還未來得及多做介紹便匆匆離去。
此時只剩下柳心月和呂墨蘭獨處,虛提裙襬行禮道:“心月見過呂仙姑。”
作為柳金的小女兒,聖賢城的小師妹,柳心月的地位放眼天下都首屈一指。她很少向人行禮,因為用不上,但她的動作並不顯得生澀,看著眼前的呂墨蘭,少女嘴角帶著輕柔的微笑,語氣儀態都顯得那般完美,無可挑剔。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呂墨蘭笑問道:“柳家的女兒?”
柳心月點了點頭。
呂墨蘭問道:“柳金是你什麼人?”
柳心月輕聲回道:“家父。”
呂墨蘭微微頷首,她知道謝周幼時曾在金陵生活,受柳家照顧多矣,想著進門時柳心月看向謝周的眼神,以及這對宛若寶石般清澈的眸子裡仍存在著的擔憂之意,呂墨蘭心中暗笑,問道:“那謝周呢?謝周是你什麼人?”
柳心月眉眼略低,沒有回答。
還能是什麼人?
自然是心上人。
問題在於,少女心中的羞赧不允許她把這種情思展露出來,更不好意思對外人言說。
然而,儘管她不說話,可略略低下的眉眼和悄悄泛紅的臉頰便已經給出最好的回答。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眼睛的情緒會融進風裡,樹葉搖曳,告訴整片森林。
呂
墨蘭莞爾而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也沒打算逗弄心中含羞的少女,只是有些悵然地想著,謝周那傢伙,心裡似乎已經住下了一個姑娘。很可惜,那個姑娘不是眼前的姑娘。
以她對青山弟子的瞭解,喔不,不對,她才不瞭解什麼青山弟子。
以她對姜御的瞭解,一旦心裡住下某個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所以她只能把感情深埋心底十七年。
謝周是他的弟子,會不會也是這樣?
難道眼前這個溫柔和煦如玉熒光的少女,也要重蹈自己的覆轍嗎?
呂墨蘭看著柳心月如畫般的眉眼,心底忽然生出了些許憐惜。
可她似乎忘了,大羅總壇的羅護法,多寶樓後的焦狀元,難道不也同樣如此嗎?
情之一字,至濃至烈,至柔至剛,既如風又如水,最是說不清楚。
……
……
謝周不知道此時此刻那些認出他身份的人都在注視著他,他眼裡只有面前的程長老。
程長老一擊不利,調整氣息,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謝周說道:“只不過是個不敢露臉的鼠輩,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不要覺得自己能夠救他,識相的最好趕緊離開。”
謝周來不及回話,驟然回頭。
身後葛桂爆發出最快的速度向多寶樓逃離,他原本的位置距離多寶樓五十多丈,儘管葛桂不擅修行,輕功也算不上出眾,但在二品境界的加持下,五十丈也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
他的神情很是緊張,動作極為迅速,眼神是那般謹慎專注。
然而,就在下一刻。
姚姬的身影從多寶樓的大門裡款款而出,倚門笑道:“葛先生。”
葛桂下意識地朝她望去,看到了那雙泛著粉紅色的瞳孔。
他的腳步忽地緩和下來,臉上露出
稍顯迷茫的神情,就好像踏入了時間的泥潭。
他的瞳孔中擴散出不正常的霧白色,意識世界裡場景變換,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裝潢華麗、氣氛旖旎的女子閨房。房間裡,姚姬臉頰酡紅,酥胸半露,以極其妖嬈的姿勢側臥在床榻上,對著他綻放出奪人心魄的嫵媚笑容。
媚術!媚術!又是媚術!去他媽的媚術!
葛桂的意識並未像先前那般沉淪,瞬間就反應過來。
可反應過來是一回事,能不能清醒過來卻又是另一回事。
葛桂下意識地掄起桌上的青花瓷瓶,衝著就要朝姚姬的腦袋上砸去。
轉瞬香風襲來,令人迷醉的香氣鑽入鼻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