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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地吐著鮮血,幾個呼吸後就停止了掙扎。
一把迴轉著流光的鐵劍懸停在謝周身前,劍尖直指四象長老的眉心。
鐵劍色澤明亮如水,劍柄劍身劍格皆是潔白如雪,很符合祝林高傲的性格。這把劍遠遠夠不上奇兵譜的標準,不過明顯是出自唐家工坊的珍品,選材和鑄造都很不錯。
四象長老感受著鐵劍上傳來的危險氣息,臉色發白,震驚無比。
如果這裡不是多寶樓,不是聖賢城所在的雅間,而是嶺南山野之地,四象長老很有和謝週一戰的想法,但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謝周應該是金陵柳家或者聖賢城的後手。
四象長老不敢停留,憤怒地揮出一擊,抱著木盒從視窗逃離。
鐵劍破空而去,和四象長老在半空交鋒,卻無法把人留下。
謝周走到窗邊,看著四象長老消失在黑暗深處,沒有去追。即使追上,以他的實力也很難殺死對方,先前一句把東西留下未免沒有裝腔作勢的嫌疑,
可惜四象長老本身便是絕頂強者,沒有被他這句話嚇到。
謝周看向祝林幾人的無頭屍體,把他們的玉佩歸位,短暫默哀以作告別。
呼哧呼哧的聲音響起,胖管事帶著一隊護衛從外面趕來,看了眼謝周沒有說話,吩咐手下把屍體拉走,把屋裡的血跡清理乾淨。
謝周沒有繼續停留,走出房間,在樓道口和正在上樓的少女相遇。
少女的穿著很是樸素,簡單略顯寬大的衣袍遮掩了曼妙的身姿,笠帽垂下來的黑布遮掩了那絕世的容顏,本該垂到腰際的青絲束成馬尾又折成青春靚麗的丸子模樣。
看到迎面而來的謝周,本來小跑著的少女瞬間停了下來。
少女停得很急,以至於靴子在地板上摩擦出一道清晰的痕跡。
少女看著眼前的謝周,歪了歪頭,揉了揉眼睛,看起來非常可愛。
她掀開額前笠帽垂下來的黑布,臉上綻放出愉悅的笑容。
“謝哥哥,是我啊!”少女開心說道,聲音如春風十里過境,那般溫柔溫暖。
謝周當然認出了她的身份,在少女掀開黑布看到那雙眼睛的一瞬間。
少女的眼睛和元宵的眼睛很像,白眸勝雪,黑瞳如墨,顯得乾淨而純粹。
謝周微怔,隨即莞爾。
他有四年沒見過柳心月了。
上次見面還是在四年半前觀星樓的落成禮,那時少女跟著柳金一起來到長安,和他一起參加了朝廷舉辦的棋會,隨後柳金去青山訪友,少女也跟著在青山住了幾天。
當年未滿十四歲的小姑娘如今已是快十八歲的大姑娘,出落得愈發水靈,眉眼如畫。
由於兩人沒有太多交集,所在這期間四年半的時間裡,謝周與柳心月只有過幾封信的來往,無非是柳心月詢問謝周是否要回金陵祭祖,
以及一些通俗客氣且無趣的關心。
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沒怎麼變淡。
時間是條無比殘酷的河,但有時候,這條時間長河也會變得無比溫柔。
比如它完全沒有沖淡謝周和柳心月的友誼。
見了面,依然是那般親切。
謝周不會忘記小時候總跟在他身邊的小丫頭,那時候心月總是打扮得像是個娃娃,很可愛很乖巧也有些小任性,會把自己私塾裡的課本送給他讀,會熱心幫他打掃那個破舊的道觀,會把自己喜歡的點心玩具偷偷地分享給他,會纏著父母嚷嚷著要給謝哥哥單獨收拾出一個院子,在謝周極少次受到欺負的時候還會帶著家中兄長給她的謝哥哥撐腰……那個印象中與他勉強算是青梅竹馬的小丫頭,幾乎可以說貫穿了他的整個童年。
柳心月不會忘記給童年給自己講故事的謝哥哥,明明沒上過學卻能教她課後作業的謝哥哥,深得私塾先生和小夥伴們喜歡的謝哥哥,能把整本書都背下來還能一眼就看懂棋盤的謝哥哥,分明一個人生活卻還是那般樂觀勇敢的謝哥哥,那個能帶著她去踏青遊玩、能自己燒飯、能幫著李叔做木工、能走街串巷地賣東西而不會臉紅的謝哥哥……
總之,印象中的謝哥哥什麼都好,從小到大,柳心月所見男兒不少,上有生父柳金一代大儒,叔父柳玉舉世無雙,家中兄長亦是群英薈萃,師門中也有孟超然冉軻這種絕世全才,但所有人都比不過她心裡的謝哥哥。
她是他的追隨者,從他還在那個破落道觀裡不被知曉的時期就已經開始。
她看著他拜入青山,從默默無聞到天下皆知,哪怕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