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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姜御也笑了起來,笑宣告朗。
“我還差一個地方沒去。”姜御忽然說道。
謝周說道:“師父要去哪裡?”
姜御抬頭望天,目光穿雲破雲,如劍般刺穿萬里,說道:“穿雲而上,是為虛境。”
“虛境之中,無風,無雲,無雨,無電,入眼都見,一起都歸為虛無。”
“我去過虛境,卻不曾穿過虛境,去到那虛境之上。”姜御說道。
“天上白玉京。”
“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
“結髮受長生。”
“天有多高?”
“一探便知!”
姜御要去天上。
去到九霄三十六重天之上。
看看那虛境是不是隔離天上人間的一道牆。
看看那牆後是否有龍飛鳳舞,瓊樓玉宇。
看看那白玉京的十二樓五城是否存在。
看看是否有仙人長生。
謝周知道這一去便不會歸來,但看著師父的眼睛,感受著師父的意志,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時候消沉,指著天邊那輪明月,說道:“師父,你不要忘了這月。”
姜御笑道:“自然不會忘。”
他不要去水中撈月。
要去就去那星海撈月。
去九天攬月。
“走了。”
姜御最後說道。
一步踏出。
雲海翻湧。
劍仙駕雲而起,直衝雲霄。
……
……
無名山谷忽然下起了雨。
那間紅磚綠瓦的小院裡,謝芸推開屋門,用手接著屋簷下墜落的雨幕,痛哭失聲。
花小妖看著桌上姜御送給她的靈犀短劍,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多年來視青山和姜御為仇人的她不覺得欣喜,反而覺得那般悲傷。
青山逍遙峰山腰的青松下。
方正桓正在冥想修行,這是他每日的必修課,比謝週年長兩歲的他如今尚未突破。
他性格平善,倒不覺得如何,只不過終歸是有些流言蜚語在傳。
樹下師父賜予的古劍忽然震動起來。
方正桓從冥想中驚醒,下意識地往西南望去,不知為何,忽地淚流滿面。
隔壁的山頭有劍光舞動,那是東方瑀在舞劍相送,頭髮被夜風吹得很亂。
涼州某個小鎮上,王侯放下黑衣樓諸事,走到窗邊,向著益州的方向望去。
起風了,窗外的世界呼呼作響,王侯的心中靜寂一片。
雍州邊緣處的小城,追尋師弟痕跡的司徒行策忽然停下腳步,去到一座酒樓。
他要了整整兩壇酒。
當慶當賀,那個混蛋終於走了。
那個混蛋怎麼就這麼走了!
他還沒來得及集齊七情劍,還沒來得及再戰過一場。
司徒行策豪邁地笑著,拎著酒落在山巔,舉杯對月,邀的卻不是月。
來,來來來,快來快來,與君暢飲!
……
……
長安沒有下雨。
燕白髮從衙門回到家中,感受著那抹氣機的變化,腳步一頓。
他轉身望向益州所在,重重地嘆息一聲,銳利的眸子裡帶著後悔和懷念。
走了,終究是走了。
年前就說要去找姜御聊婚事的他,直到最後都沒能見上一面。
燕清辭跟在他的身邊,低著頭,紅著眼,握住了掛在腰間的劍。
就連謝周都不知道,
這劍名叫錦瑟,是姜御特意挑給她的禮物。
沿著朱雀大街向南而行,皇城內廷司。
今夜李大總管再次和蔡讓坐到了一起,但今夜不議事。
他們在喝酒,在為他們少有的、不算朋友的朋友送行。
“我送君迎風,九洞庭,九太華,當浩浩蕩蕩,長洲巨灘!”
同在長安的觀星樓。
星君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天穹深處,蒼老的眸子裡多了些放鬆的情緒。
去到隔壁的靜室,皇帝從冥想中醒來,看著他:“星君有事?”
星君笑著撫須,說道:“姜御走了。”
皇帝也笑了起來,說道:“好,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