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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順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誰能指揮得動他?
趙公明猜到了答案,沉默不語。
只能是王侯。
那個一劍天上來,直接擊殺童大長老,擊潰他們所有人,讓七色天一眾強者不得不低頭逃竄的黑衣樓樓主大人,王侯。
趙公明忽然說道:“像你這種人,哪還需要奉誰的命,更不該為別人而活。”
他說這句話不是為了求饒,只是他的感概,他確實這麼認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趙東君也是這樣的人,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
他趙公明不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順從自己的心意,這才是修行者應該追尋的自由。
謝三順不至於天下無敵,可總歸是能擠進山巔少數的大人物,卻用一輩子為謝家奔走,如果謝家是他的謝家倒也罷了,可趙公明記得,卷宗上寫的清清楚楚,謝三順和許多人一樣,早年被賜姓為謝,而不是真正的謝家人。
被賜予的姓氏牽絆,時過境遷仍看不清局勢,不是愚蠢是什麼?
謝三順沒有理他,抓住他的衣領,把劍背在身後,向著來路趕去。
……
……
黑市外的群山裡山風呼嘯不停,吹過山林,雲與霧快速
穿行。
玄虛子撤掉遮蔽天機的道法之後,順勢有無數道狂躁的氣息從黑暗中傳到山間。
數十道身影從石柱城衝了過來,捲起塵龍,來到黑市的出入點。
趙連秋站在最前方,跟在他身後的並非不良人,而是以禁軍統領王夏為首的皇家高手。
趙連秋的目光掃過周遭,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地冷哼了一聲。
稍遠些的崖坪和山谷中,還有很多附近的散修,從黑暗裡撤出來的邪修站在靜謐之處,敬畏地看著這群朝中強者,不敢上前。
不過能察覺到天地氣機變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這些都是真正的強者,他們敬畏朝廷,但還不至於畏懼朝廷,察覺到趙連秋掃過來的視線,低頭者有,倒沒有人因此退避。
紫霞一脈的年輕道長玄虛子站在黑市入口處的某塊山石上,看著前方陰晦的黑暗,眼神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身後站著玄璣子子和玄逸子。
玄璣子雙手負在背後,脊背挺直,如山間青松,妖異的瞳孔中盡顯高傲。
玄逸子看到這麼多人,臉上的笑容多了些尷尬的意味,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玄虛子對著趙連秋和王夏淺淺執了一禮
:“見過趙將軍,王統領。”
玄璣子和玄逸子跟著行禮。
王夏抱了抱拳,算是還禮。
這位鐵血禁軍統領是第一次見到玄虛子,頓時驚為天人,心想長安城這些天的傳言不虛,星君座下果然有這樣一個遠比謝周更值得驚歎,堪稱得天地造化,無比貼合自然的神人。
最讓王夏感到難以置信的是,玄虛子分明站在眼前,卻給他一種難以接觸、難以察覺的感覺,彷彿他就是天地自然本身。
玄璣子和玄逸子同樣值得驚歎,帶著讓王夏看不清楚的迷霧,不過相比玄虛子,總歸要正常一些,也讓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趙連秋是近些天才知道玄虛子是星君親傳,知道眼前這個俊美無雙的青年道人有多麼強大,乃是他平生所見最完美之人,儘管玄虛子按理該是他的晚輩,卻不敢有絲毫怠慢,點頭還禮道:“道長辛苦,現在情形如何?”
玄虛子說道:“內部動亂已停,不過具體情形未知,朝中諸位自行前去便是。”
趙連秋說道:“幾位道長不一起去嗎?”
玄虛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還有其它任務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趙連秋白眉微挑
,不明白什麼事情能比眼下更加重要,卻也不好多問。
趙連秋和王夏再次朝著玄虛子三人行禮,邁過那道石階,踏入黑暗的領域。
玄璣子望向四周,發現除去朝廷的人,那些崑崙派、長白宗、獨山派,幾乎所有在北境有勢力的宗派都來了,在趙連秋等人進去之後,落後半步紛紛跟上,誰都不願錯過或許是黑市最後的盛景。
“咱們就這麼走了?”
天光落在玄璣子妖異俊美的臉龐上,可以聽出他的語氣明顯有幾分不悅。
玄虛子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不良人密探來報,姜御是黑市之主,是殺手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