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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玄璣子還有句話沒有好意思對星君明言,那便是若非師兄玄虛子天人合一,又恰好途徑陣法邊緣,絕對發現不了陣法的存在。
而即便玄虛子點明瞭此地藏有陣法,玄璣子和玄逸子都無從覺察。
要知道,玄璣子和玄逸子都是一品後期的強者,此陣法能夠瞞過他們的眼睛,且就算是一品巔峰、接觸到規則力量的玄虛子在它面前,都有些捉襟見時,可見此陣有多麼精妙。
聽著玄璣子的描述,星君眼神中的興趣意味愈濃,心想是誰人佈置的陣法?
星君自認,若論道法,世間無人能出其右。
若論陣法,他亦可排進天下前三。
玄璣子和玄逸子確實差了些,但玄虛子已得他七分真傳,放眼天下都已是最頂級的陣師。
此外,出於某種原因,玄虛子幾乎是自然本身,可奪萬物顏色,能與天地神合。
所以玄虛子的感知力極強,比謝周更強,幾乎沒有誰能瞞過他的眼睛。
也正因如此,星君愈發想不明白,荒郊野嶺,為何會有如此奇陣?
“陣法所在的位置距離落煙谷大概三百里,接近嶺南一帶。”
玄璣子說出自己的猜測,道:“弟子懷疑是某個門派的藏寶處,七色天最有可能。”
星君不置可否,說道:“縱觀這三百年內,七色天的歷代教主都不如你師兄。”
他的言外之意非常清楚。
那便是即使往上數三代、五代,七色天都沒有能佈置出讓玄虛子感到棘手陣法的角色。
如今不知躲到了哪裡的賀璇、以及幾天前在姜御劍下隕落的鄒若海都差得遠。
玄璣子說道:“不排除是前人所留,如果只是維持,那就輕鬆多了。”
星君說道:“不曾親見,不好下定論。”
玄璣子嘆了口氣,心想姜御就只停留了半年,您老人家當初就不該宣佈閉三年的關。
玄璣子
滿腹牢騷不敢言,低眉說道:“師兄讓我問下您的意見。”
星君袍袖輕揮,白鬚白髮隨之而動,自有超凡脫俗之意,彷彿履塵的老神仙一般,笑著說道:“我座下只有你們三個親傳,如今你們也到了出師的時候,只要是無關局勢的問題,不必問我,自己拿主意便是。”
如果他這句話傳出去,一定會讓無數人乃至無數玄門中人驚掉下巴。
因為外界皆知,紫霞觀排在前列的幾位道長,玄雲子、玄風子,玄冥子,玄震子,以及玄英子,此五位都是星君座下親傳。
但其實這是誤解,星君從未回應過這個說法,他座下親傳弟子從來都只有三個,那便是玄虛子、玄璣子,以及玄逸子。
玄雲子五人最多算是他的入室弟子,至於其他紫霞道人,還有記名與不記名之分。
紫霞一脈,以他為始。
他便是紫霞始祖。
……
……
謝周走過景林大街,直接去了宣陽坊邊緣街上的那座府邸。
說是府邸,其實就是一座三進院,沒有石柱青藤,沒有紅磚綠瓦,沒有高門大院,放在長安繁華地帶,屬實不起眼。
不過宣陽坊的這座三進院卻極為出名,因為它掛著的門匾上,寫著“燕府”二字。
是的,這裡就是當今不良帥,燕白髮的府邸。
有很多人覺得,如此簡單的院落,完全配不上燕白髮的身份地位。
燕大帥就該像那些公爺王爺一樣,住進光祿、永典這些皇城腳下的官宅中。
住的如此偏僻,如此寒酸,莫非是在朝中受到排擠的緣故嗎?
市井中常有這樣的說法,但事實並非如此。
燕白髮的境界擺在那裡,正常帝王都會給予最高階別的待遇。
所以早在多年前,皇帝就賜予了燕白髮幾處房產,有曲江園附近的避暑山宅,有正對朱雀大街的五進豪宅,都是一等一的好位
置。如果沒有身份,尋常富商無論出多少錢,連購置的資格都沒有。
燕白髮只是住慣了宣陽坊,這是他最初來長安住的地方,也是他大婚的地方。
搬走了,記憶也就淡了。
謝周站在燕府門外,看了看頭上的牌匾,上前拍了拍門。
“抱歉,燕府向來不接待外客,客人如若有事,請去不良人衙門,或是留下拜帖,我會知會老爺。”一位六十來歲卻已是半頭斑白的老人迎了出來,看著謝周歉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