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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湖畔,時間在一字一句中悄然溜走。
轉眼便是暮深,這座繁華的巨城一如既往地亮起萬家燈火。
謝周和燕清辭從湖畔起身,往回走去。
宣陽坊的煙火味道一向很濃,到了夜晚更是熱鬧極了,數個街角都有變戲法的攤位,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酒樓戲院的燈光照耀在乾淨大氣的石板路上,再加上街邊飯鋪散發出來的熱氣煙霧,畫面看著有些迷幻。
謝周和燕清辭牽手走在街上,沒有人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時而會有人聊起姜御,聊起謝周,說著黑市毀滅的傳聞,絲竹聲中,痛快地喝著酒,卻不知被他們談論的物件之一從身邊經過。
走過這幾條街,頓時變得安靜許多,因為不遠處就是燕白髮的府邸。
儘管燕白髮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民眾下意識地保持著那份敬畏。
映照進現實中,便是這份安靜,乃至燕府周圍盡是些學府、琴樓之類的“高雅”營生。
“那我先走了。”燕府門外,謝周鬆開燕清辭的手,對她說道。
以往都是如此,不過這次燕清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不吃飯了嗎?”
謝周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了。”
燕清辭沒有多做挽留,說道:“那過幾天我去青山找你。”
謝周再次搖頭,說道:“不要。”
“我會來找你。如果有事,就讓天機閣的人送信,我也會過來。”謝周對她說道。
然後他笑著把少女攬在懷中,最後抱了抱,告辭離開。
燕清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深處,微低著頭,心裡有著些許苦澀。
這苦澀是因為謝周拒絕了她,但卻不是因為謝周的拒絕。
她明白謝周的意思。
謝周今天無論來時,還是湖畔閒坐,亦或者在街上行走,時刻都保持著神識外溢的狀態
。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被人看見。
燕清辭不介意被人看見。
但謝周卻不想把燕府帶入到這趟渾水裡,讓燕白髮難做。
如果她能有更高的修為,如果她能像謝週一樣,悄無聲息地在強者無數的長安城來去自如,她也就能去青山找他了。
走出宣陽坊,沿著長安寬敞的街道繼續向前,不遠就會經過平康坊所在。
平康坊一如既往地繁華,絲竹聲伴隨著動人心絃的歌調,直到深夜才會漸漸停歇。
謝周走過街口,朝裡面望去,心情要比燕清辭好上許多。
他肯定燕清辭的心意不會改變,現在也確認了燕府的態度。
儘管沒有見到燕白髮,但燕府的管家、那位卓姓老伯的態度足以說明所有。
聽著坊內傳出來的嬌歌豔詞,謝周心想,如果關千雲在這,一定會哼唱幾句。
往前有家車馬行,街邊有幾個連在一起的馬廄,謝周當初就是在這裡找到了花小妖。
再往前兩條街,就是盛捷客棧所在。
時隔七個月,重新回到長安,謝周沒有特意去那些舊地,但舊地與舊事卻不停闖來。
謝周沒有太多的感觸,既不陌生,也不熟悉,沒有多愁善感,也沒有恍若隔世。
是的,很多人都已經離開,但只要終點沒有來臨,每一天都是起點。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與未來相比,這些多餘的情緒實在是不太重要。
記憶存在的意義可以是懷念和鞭策,不該是阻礙。
忽有酒氣襲來,前方搖搖晃晃走來幾個互相攙扶著的醉漢。
謝周拉了拉笠帽,消失在了黑暗裡。
……
……
謝周沒有進平康坊,但花小妖,來到長安的第一時間,就去了平康坊。
去年臘月,她住了好些年的小院被李大總管摧毀,現在被重新建了起來。
院裡沒有住人,
幾間房的造型和擺設,與她在時相比沒什麼變化。
花小妖順勢住了下來。
當天傍晚,孫二郎和孫五郎就找了過來,送來了很多生活必需品和銀錢。
“我要見孫老爺。”花小妖直截了當地對孫二郎說道。
孫二郎沉默片刻,說道:“好。”
第二天清晨,整夜的繁華散去,孫二郎帶著花小妖進了五條街外的院落。
孫老爺換了新的住處,只不過院中依然種著一顆棗樹,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