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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把門一鎖,他立刻聯絡了謝展宏,試探性地問:“展宏,我最近賺了一筆,你想買車麼?我送你一輛。”謝展宏哈哈哈地笑個不停:“哥你開什麼玩笑,我要車幹嗎?我在國內又待不了幾天,在國外又住校,根本用不著,你還不如給我買把新吉他。”“好,等你回來,我帶你去買。”“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反悔的人是小汪汪。”“放心,言出必行。”兄弟倆捧著電話天南地北地聊了一個小時,謝錦程煩躁的心情被弟弟的笑聲平復,嘴角逐漸上揚。然而一掛電話,笑容驟然收斂,冰霜在臉上凝結,就跟徹夜寒風一樣,冰冷刺骨。他真是有一位好母親啊,利用親人,貪婪親人的錢,這個家,真的還是家嗎?他是不是該離開了,這裡根本沒有他的位置。雖是這麼想,他還沒足夠的勇氣實施,大概是偽裝的孝子因素使然,弟弟常年不在家,父母日漸老去,關係再怎麼惡劣,那也是他的親生父母,讓父母獨自在家他不放心。然而一週後,一件事情的發生讓他徹底明白,這個家沒有他的位置,父母眼中也沒有他的存在,他根本不需要為了父母,將自己束縛在不屬於他的家裡。謝錦程今天傍晚跟父親以及當事人有約,當事人是父親的一位房地產商老闆朋友,姓江,這次要打一個標的額高達2億的大官司,想委託父親和他訴訟代理,因此請他們吃飯。誰能想到,謝錦程今天開庭很不順利,對方訴訟代理律師相當難纏,把本來很簡單的案件弄得非常複雜,足足開到下午五點半才結束。偏偏趕去吃飯地點的路上又碰上交通管制,謝錦程被堵在半路,進退不得。眼看約定的碰面時間快到,他不得不打電話給父親,說明情況。父親煩躁的聲音順著聽筒傳出,大聲得連車內的音樂都啞然失聲:“我告訴過你多少回,提前一小時出發、提前一小時出發,你是不是沒把我的話放耳裡!”“爸,我開庭開到現在,一開完就出發了,但交通管制我預料不到。”自從上次拂逆父親後,謝錦程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開始會跟父親講道理,指出父親的不是,然而這非但沒讓父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讓父親為不能發洩怒火而變本加厲地責罰,兩人關係陷入了僵局。“總而言之,你給我快點過來,別讓大家都等你一個!”父親氣沖沖地掛了電話,謝錦程捏緊方向盤,沉默不語,只有手背上繃緊的青筋,暴露他此刻的心情。一小時後,謝錦程趕到吃飯地點,剛推開包廂門,就收到父親劈頭蓋臉的臭罵。“那麼多人就等你一個,你簡直丟我的臉!”熱鬧的包廂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包廂有十幾個人,除了江總外,都是陌生的面孔,穿衣著裝充滿貴氣,而父親就這麼毫不顧忌地當著所有人的面,厲聲呵斥。面子丟得一乾二淨,臉皮也被撕成薄片,謝錦程多年隱忍培養出來的脾氣,令他很好地控制住了怒火,他一聲不吭,走向父親旁邊的座位,江總也呵呵賠笑,引他入座。按照正常的發展,他應該坐在父親旁邊,沉默地享受完這頓難以下嚥的晚飯,然而父親一次又一次地挑釁他怒火底線。“你坐這裡幹什麼,那是你弟的位置。”父親見他沉默不解釋,更是來氣,臉黑得幾乎要颳風下暴雨。然而包廂內位置不多不少,就只有一個空位,這是謝展宏的位置,那謝錦程呢?父親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己數人時獨獨漏了長子,他黑著臉讓服務員加了座位,為了面子還故意說:“我以為你不來,就讓服務員撤位了。”謝錦程嘲諷地冷笑。他弟弟謝展宏在國外讀大學,現在剛放假,父親肯定是叫弟弟來認識這些大老闆,以方便擴充套件人脈,將來繼承家業。至於他麼,不過是應江總要求而帶來的附屬品。不久,他弟弟謝展宏到了。陽光的年輕男孩,剪著時下最流行時尚的髮型,一身潮流打扮,又高又帥氣,走到哪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謝展宏是跳街舞和玩樂隊的,在國外跟著同類人混久了,學了一嘴的油腔滑調,比寡言少語的謝錦程更會討人歡心。他一來就很有禮貌地喊叔叔阿姨好,給足了父親面子。江總樂呵呵地跟父親說:“展宏長大了,上次見他才那麼高,幾年不見,就跟哥哥一樣長成高富帥了。你這兩個兒子都教得好啊。”“頑劣小子,難教。”父親嗔怪地橫了謝展宏一眼,笑容卻越綻越深,“展宏,怎麼這麼晚才過來?”謝展宏貼心地拉父親就座,給大家斟茶,笑眯眯地道:“爸我也不想啊,我三點就過來了,就怕來晚了耽誤大家吃飯,誰知道路上堵車,堵了很久都走不了,我都想下車跑過來了。”“胡鬧,”父親笑著呵斥,“大冷天跑什麼,小心凍著。”“我也是怕你擔心,就沒下車跑,所以才遲到了。各位叔叔阿姨,我遲到了是我不是,我自罰三杯。”他舉起酒杯,邊倒邊喝,足足喝了三杯白酒,大家高興地點頭起鬨。父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