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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氣得鼻孔都噴出了怒火,眼看他要說話,時陌立刻打斷他。“探視的時間到了,我畢竟是小律師,時間很寶貴的,一分一秒都是錢,”時陌故意看了眼手錶,表上鑽石的光澤晃得謝文眼都疼,“我要走了,謝大律師,再會。”他瀟灑地開啟門,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笑嘻嘻地道,“對了,您的住院押金、護工費和飯卡費都是我代為墊付的,我利息不高,年利率24而已,放心,憑證我都留著,您也不用花費心思找關係了,證據都是真實有效的。所以您是要自己還錢呢,還是要您的大兒子還錢?要是您的大兒子還錢,你就欠大兒子一個人情,要是您還錢,您就欠我三個人情,哦,忘了,還得加上辦理住院手續和送飯,那就是五個人情。謝律師是業內知名大人物,一定會誠實守信的對吧?不然我們鬧到法庭上,您面子就不好看了。”時陌瀟灑地離開,小心地帶上門,聲音輕得很,襯得門內謝文憤怒的大吼特別響亮。 48離開醫院,時陌憋著的一口氣都鬆了出來,剛才真是嚇死人,他第一次這麼牛逼哄哄地指責他人,不過說出來後心裡舒服多了,他立刻打電話給謝錦程緊張地道:“完了完了,剛才我氣不過說你爸了,他不是律協主席麼,他會不會弄死我?”謝錦程忍俊不禁:“剛才那麼囂張,現在卻慫了?”“我這是為了活躍氣氛才故意這麼說的,你以為我真的怕啊,我才不怕!大不了,我回去做我的老本行。”時陌死不承認。“他也認識教育廳的人。”“……我跟我爸去做生意。”“生意場上認識的人更多。”時陌還真的怕了,聲音底氣明顯弱了很多:“我去擺攤賣豆漿油條。”謝錦程笑聲更明顯:“城管他也認識。”“那我還能幹啥!”“不用幹,”謝錦程低聲一笑,“做我的家庭煮夫。”“去去去,我可是新世紀奮鬥型男人,才不幹那種事。”時陌岔開了話題,“知道我說你爸什麼了麼?你想不想聽,想不想聽?”語氣裡的雀躍與期待之情都快穿過話筒,飛到謝錦程身邊去了,謝錦程就算不想聽,也得給他個面子說想聽。時陌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謝錦程,話音一落,謝錦程沉默了很久,等到時陌頭頂的花兒都落了,才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道:“謝謝。”時陌說不會看謝文,只是嘴上逞能而已,第二天他還是去了醫院,只不過這一次他兩手空空而來,讓護工打飯堂的飯菜給謝文,他只在病房外諮詢病情,交代護工一些注意事項。頭一天,謝文還不肯吃飯堂的飯菜,結果從早上餓到下午,他頂不住了,晚上一邊挑剔一邊吃了,到了第二天中午,已經完全能接受飯堂難吃的飯菜,就是非常挑剔,這也不吃那也不吃,讓護工一口氣打很多菜回來,挑著喜歡的吃,不喜歡吃的就丟掉。當天晚上,時陌就故意讓護工打他不喜歡吃的菜,整整一大碗白米飯,就幾顆小碎肉能入得了謝文的眼,謝文瞪著那盤菜氣得火冒三丈,偏偏護工一放下盒飯,就好像預感到他會發脾氣一樣開遛了,他沒處可撒氣,乾脆就刨白米飯,可是光飯沒菜沒味道,他難以下嚥,不得不夾起他嫌棄的菜,艱難地吞嚥下去。第三天,嚐到了飢餓的疾苦,他不再挑剔和浪費,護工打什麼就吃什麼,就是偶爾會忍不住嫌棄飯菜難吃。第四天,時陌休假,他早早就起來做豆漿,放了少數糖,再從外面買了幾個小籠包,送去醫院,把早餐交給護工的時候,他交代了護工一些話,也不知後來護工是怎麼轉告謝文的,自那以後,謝文就像歷經磨難、脫胎換骨一樣,脾氣收斂了很多,沒事做就會站在陽臺邊,看看外面的風景,或自己走出去散散心,曬曬太陽。時陌見謝文不鬧騰了,他每天下午就抽時間回家煮飯做菜,熬製香濃的骨頭湯,到飯點就給謝文送去。到第七天,距離謝錦程回來還有一天,到飯點,時陌如常地去探望謝文,向護士瞭解病情,從護士那得知謝文心情特別不好,可能特別想出院,在接受治療時總會碎碎念著什麼,不過護士都聽不清。“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家人多陪他說說話,讓他開心一下,患者的好心情對病情很有幫助。”護士是這麼跟時陌說的。時陌謝過護士,不由得嘆了口氣,想想謝文風光一時,病了卻幾乎沒人探望,據謝展宏說,謝文親戚要麼在國外,要麼久不聯絡,關係疏遠,而他又好面子,沒把生病的事情告訴親朋好友,律所也只有幾個親信知道。曾經溫暖的家庭,也四分五散,妻子離開,大兒子被他趕走,小兒子在國外讀書,聽護工說,小兒子就回國那天給他打過電話,之後沒再聯絡過他。縱使在外面如何風光,到了病床上,也不過是個孤獨的可憐人。雖然有的話很難聽,時陌卻不得不說,謝文會落魄到這種地步,是他自作自受,時陌可憐不起來。站在病房外,看到謝文將自己做的飯菜吃得一乾二淨後,時陌剛打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