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憶月/煙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君泠崖驚愕地睜了睜眼,再次不敢置信地確認:“你真的明白,什麼是愛麼?”“我知道,我肯定,”她點點頭,抓著君泠崖的手往自己胸口按去,“不信,你摸摸我的小心臟,是不是在砰砰砰地跳。”君泠崖收回手,神情恍惚地瞥向別處,嘴角慢慢地浮起,又苦澀地壓了下去。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他害怕這是一枕黃粱,害怕夢醒了他又要做孤獨的痴情人,更害怕她有朝一日後悔,將自己打回絕望的深淵。原來在愛情面前,他只是一個不敢正視的懦夫。“聖上,臣……”所有的話都被青澀的吻吞下,她笨拙地捧著他的臉,踮著腳尖以唇碰著他的唇。“壞豆腐,我愛你。”她淚溼了眼眶,用力地把自己的唇壓得更深,想加深彼此的吻。她吻技是如此之差,懷抱是如此地松,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輕輕地推開她,婉拒這個吻。可是,當僵硬的手碰上她的一刻,無法言喻的酥麻自掌心躥起,瞬間爬滿全身,吸引著他更深一層地接觸。他不想移開手,他想緊緊地擁抱著她,吻著她。“阿千……”淚水打溼了眼眶,他推向她的手更像是擁抱,那麼地緊,那麼地有力,那麼地讓人心疼。等候十數年的愛戀,守護十數年的痴心,終於,得到了回應。他擁緊了她,微張雙唇,含住那張驚訝的小嘴,輕輕舔舐,彷彿要舔到心頭深處,極盡溫柔繾綣。“阿千,我也愛你……”☆、59|真相大錦的封后大典第一次如此忙碌,雖然祖上也曾有過女帝,但其終身未娶,未嘗過情愛的滋味,以致今次的封男後,開了歷史的先河。 禮部每日都苦惱地抓耳撓腮,想想要給男後佈置什麼,採買什麼,就是挑選良辰吉日的欽天監也忙得跟陀螺似的,隨時都能旋出一股奔波的風。封后大典最終定於下個月初八舉行,在禮部緊鑼密鼓地籌備時,君泠崖帶李千落到了太廟,探望樂太妃。樂太妃居住的地方環境清幽,四面環樹,清新的空氣將汙濁混沌之氣清除得一乾二淨,門前一株松樹彷彿迎客般,親切地向他們伸出友好的樹枝。引領他們過來的女官笑著調侃道:“太妃一來,便看上了這株迎客松,說什麼也要住在這兒,奴們都勸不動,幸而此處佈置起來,也是個雅緻之地,適合調養身心。”君泠崖深深望著那株迎客松,若有所思。見到樂太妃,李千落高興地鬆開握著君泠崖的手——自從與君泠崖心意相通後,她總害怕君泠崖會反悔,走到哪兒都會拉著他的手,避免他偷偷跑掉——小跑著撲入面色紅潤的樂太妃懷裡,撒嬌道:“姨娘,好久不見,好想你。”“千落近來可有乖?”樂太妃慈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有哇,我今日來是有件大喜事要告訴姨娘,就是……”她開心地湊到樂太妃的耳邊,細聲說著自己與君泠崖的婚事。歡快的笑容掩蓋不住她竊竊私語的小秘密,樂太妃聽聞後,欣慰地拍著她的手祝福。君泠崖安靜地坐在一旁飲茶,看兩人互相寒暄與歡笑,不出一言打擾。家長裡短的話怎麼都說不完,魚刻雕木紋爐裡的香料都在歡聲笑語中留下最後一縷香,散成雲煙。君泠崖給梅月送去一個眼神,她便以出外逛逛為由,帶走了李千落。就像戲院散場一般,方才還盈滿笑聲的地方轉眼就人走茶涼,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敲擊茶杯聲。君泠崖靜默地看向樂太妃,她似乎預料到自己有話要說,面色平靜,從容不迫。只是當他將深藏多年的真相披露時,不知她是否還能保持這般鎮定。“不知太妃可記得這東西?”他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上頭一條五爪金龍在雲海中翻騰,精緻的繡工將其繡得惟妙惟肖,幾乎挑不出錯處,可惜,這卻是害死先皇的致命毒藥。他清楚看到樂太妃有一瞬間的驚愕,但她掩飾得很好:“我從未見過。”語氣平淡無波,彷彿置身事外。“那麼樂太妃可有興趣聽故事?”君泠崖望向她驟然收緊的手指,也沒過問她是否樂意,便滔滔不絕地說起了故事。故事並不新奇,只是飽含了太多傷痛與悲哀,牽扯了太多恩怨情仇,以致故事複雜和充滿戲劇性。那是一可憐的女子,她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色與驚人的才能,可惜遇不上懂她的伯樂,也遇不上痴情的梁山伯。故事開始於她的降生,算命的老道掐指一算,認為她乃天生災禍,會給家人帶來血光之災。於是雙親忍痛與她分離,從此,她認得了奶孃的臉,記得了那個無形中困著她的小院,卻認不得自己的親人。如果按照親人給她寫的劇本,她理應一生在小院安定度過,無憂無慮,可惜故事的劇本被人篡改,人心也一度變化。她見到了她的親姐,那個與自己容貌相識卻比自己引人注目的女子。她是如此地羨慕親姐,想像親姐那般,光明正大地站在眾人的眼下,接受眾人忠心的讚賞,但正如跌宕起伏的話本里寫的那般,她的羨慕化成了嫉妒,化成了恨。她在恨意中無法自拔,正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