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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漸沉默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地說:“可以,但你要是跟那位老師學習,你就得離開祖國,離開你的朋友圈,甚至離開我,你願意麼?”柳景驚愕,他一時腦熱提出這個念頭,完全沒想到自己將要付出的是什麼,他喪氣地低下頭,沒有說什麼。連漸知道他的心情,揉了揉他的發:“不急著答覆我,好好考慮。只要我聯絡老師,一定能幫你安排,他教學模式很獨特,跟他學習定對你將來大有幫助。我在加拿大也有房子,可供你食宿,但是我的工作都在這裡,短期內你我要分隔兩地,你就得獨自適應那邊的語言與環境。”柳景強扯出一個笑容:“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我繼續去擦桌子了。”說著,拎著剛才的抹布,心不在焉地擦著桌子,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同一塊地方,擦了好幾遍。連漸沒有打擾他,開啟手機幫柳景看微博的情況,驚訝發現陳業竟然發了個宣告的微博:“柳景,陳業回覆了。”“噢……”柳景無精打采地回答,顯然心還沒收回來。連漸無奈,過去把長微博給柳景看,通篇都是洗白自己,表現自己無辜的廢話,唯一有點用處的,是最後陳業發了律師函,警告那些攻擊他的人,若再無證據誣陷,他將連同柳景一起訴訟至法院。“證據?”柳景冷笑,“最直接的證據就在節目組那裡,只要電視播出,大家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不過,鬧到這地步,估計電視都不會播了吧。”“讓他訴訟到法院,”連漸關掉長微博,“在訴訟階段,我們就可向法院申請調取當時的錄影。只要他敢訴訟,我保證他必敗訴。”柳景笑嘻嘻地說:“這陳業簡直腦子有病,以為訴訟到法院能震懾人,結果他卻不知道你是行家,根本不怕他。”連漸看了柳景一眼:“如果不是我,你一個不接觸社會,沒有後臺的大學生,遇到這種事會不驚慌麼?”柳景一滯,竟無言。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習慣了連漸的存在,習慣依靠連漸,卻從沒想過,沒有連漸的話,自己會怎樣,會害怕,還是會勇敢?這件事情,雖然他採用了一個很大膽的方法,但能有今天的成效,終歸都是連漸推波助瀾的功勞,沒有連漸的粉絲團,自己能引起那麼大的風浪麼?不能。答案是肯定的。在這件事上,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微不足道。如果陳業這事針對的是連漸,早就呈現一邊倒的局面了,而今,那麼多天過去,事情還沒得到解決,倒向自己的大都是陳業的敵人,所以才會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柳景坐到沙發上,靜靜地翻看評論,一條都不放過,其中幾條評論,吸引了他的注意:“你沒本事,被噴了幾句就這麼玻璃心,還把事情鬧這麼大,難道你就沒有錯誤?這評論裡的奇葩言論真是夠了,你們有沒有聽過柳景的演講,一點水平都沒有!”“說實話,你的演講真不怎麼樣,陳業雖然不留情面了一點,但我認為零分不算什麼,如果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以後還怎麼參加比賽?與其浪費口舌爭口氣,不如好好地學習鍛鍊,早日把陳業擠下臺。”“因為你不是大手,沒有後臺,所以陳業就是仗勢欺人?這什麼奇葩邏輯,自己沒本事,陳業說你,你還怪陳業?活該你得零分!”“柳景……”每一條評論都如刀般戳進連漸的心窩,割得他鮮血淋漓,光是局外人的他都承受不了這種批評與質疑,更何況當事人的柳景。他擁緊了柳景,給他最大限度的溫暖。“其實他們說得沒錯,”柳景強笑道,“我沒本事是真的,小題大做是真的,不肯接受批評也是真的,但是我不認為我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既然是評委,就理應公私分明,在這種事關一個人聲譽的時候,不辨是非便下定論,他也有不對的地方。”“你知道便好。”連漸剛想安慰,柳景就把他餘下的話吻入口中,封緘。這個吻沒有一點情意,就跟柳景得到零分的那天一樣,冷得沒有溫度。柳景放開了連漸:“但是我需要思考一點,是什麼造成這樣的不公平對待,導致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連漸,我想安靜幾天,自己出外走走,散散心。”“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還與陳業有糾葛,我不放心。這樣,我只陪著你,不打擾你,行麼?”連漸蹙起眉頭。柳景靜默地注視他的眼睛,那裡的擔心袒露無疑,如果拒絕了連漸,他會很難過的。“好。”柳景應道。☆、 ·分別柳景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只是單純地想散心。臨近四月,天灰濛濛的,彷彿老天爺打個呵欠,揉一揉眼,就會淅瀝瀝地落下雨來。陰沉的天,讓人心情無法美麗。柳景從出門伊始,沒說過一句話,低頭看地,腳下的路彷彿化作了未知的前程,迷茫得不知通向何方。他只是想安安靜靜地沿著計劃好的路,走上鋪設好的軌道,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成功的盡頭。但現在,他卻被一雙又一雙的手,用力地往後推,逐漸偏離自己的方向。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