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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蒼陵一愣,未料少年竟出此言,他眼底流出了幾許趣色,不知怎地竟有了興趣同少年聊起天來:“為何該死。”“偷人衣物,褻瀆他人之身,擾死者安寧。”“死者安寧?”晏蒼陵眉頭一挑,看向地上幾乎赤身裸體的少女屍首,“你可是指這女子?她可是桓朝人,並非你西域人。”“人不分地域種族。”少年沉定如山。晏蒼陵的興味帶了起來:“那你可知,我們桓朝同你們西域人關係可不好,你救下這女子,興許她九泉之下也不會感激你。”“幹我何事。”少年眉峰一蹙,似乎無心同晏蒼陵多話,撣撣袖上的塵埃,將匕首瀟灑地一甩,插入自己的靴內,“你不抓我,我便走了。”“抓你?”一直沉默的樂梓由揚了一聲,好奇問道,“好端端為何抓你。”少年鎮定地續道:“我一西域人殺了你們桓朝人,你們這些當官的,不抓我去斬頭麼。”樂梓由一愣,鬼使神差地就順著少年的話問道:“你怎知我們是當官的。”少年掃了他們一眼:“看出來的。”“有意思,”樂梓由摸著下頷,興味地打量少年,倏爾揚眉一笑,“不愧是品芳閣的人。”☆、·樂麒“品芳閣?”晏蒼陵眉頭一皺,方才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少年臉上,此刻經由樂梓由一提,方發現少年所著的,是品芳閣小廝的衣物。被認出了身份,少年也不慌不忙,側首看了眼少女的屍首,彎腰方想撿起她原著的衣物,但發現衣物上的塵埃太多,他皺了皺眉,遂除下了他自己的外衫,披到少女的屍首之上,接著扯下死去男子的衣物,給少女擦拭身上的塵埃。“她也是品芳閣人?”晏蒼陵問道。少年並不說話,繼續他的動作,樂梓由雙手環胸,得意地朝晏蒼陵橫了一眼,拍拍他胸脯,小聲地道:“交給我罷。”說罷,便蹦蹦跳跳地上前了去。他雖在謀略上不及晏蒼陵,但用甜言蜜語攻陷心防,卻遠勝於人。他到少年身側蹲下,一面幫助少年處理少女的屍首,一面圓滑地擺著笑臉慢慢套話,打破少年堅冰的防線,待當少女的屍首處理乾淨後,少年已被他的軟磨硬泡攻破心房,將自己的來路毫無保留地道出。原來這少年,乃是西域的善巢人同桓朝人混血,自幼隨雙親來到桓朝行商,一直同桓朝人相處,不料幾年前,桓朝同西域打仗,他們一家受到桓朝人的仇視,去向何處都受唾棄,只有迴歸西域故土。但世事難料,善巢對桓朝亦懷恨在心,以他有一半桓朝血統為由,拒絕他回國,甚至將他同他桓朝人的孃親趕出境外,生生將他們一家分離。後來他爹欲出境同他們相聚,也被阻攔,一家人就此分開。孃親無奈,帶著他回了桓朝,意外遇上一富家老爺,得其相助,兩母子方能過活。但未過一年,他孃親便因思念他爹鬱鬱寡歡,撒手離去,而那救助他們的老爺,原是看上了他孃的容貌,想將他娘納為小妾方收留他們的,他娘走後,老爺便變了臉色,暗中使了手段,將他賣入了品芳閣。被賣入品芳閣時,他年紀尚輕,未免被調教接客,他便在自己的右頰邊劃了一道十字刀疤,迫使老鴇放棄栽培他,改當作小廝。樂梓由聽罷,心口一疼,看向少年的目光中帶起了憐惜,流連花叢之人,最是憐香惜玉,加之少年的容貌不錯,樂梓由會有如此情結也在情理之中。但晏蒼陵卻偏生少了那根筋,冷冷地問道:“那你此刻,為何同這少女在這處。”這話一落,少年渾身一震,一股濃厚的殺氣衝身而出,不知可是受樂梓由關懷所染,他卸下了心房,一字一頓地磨牙道:“我同阿姊本是伺候一位公子,不料幾日前公子被人買走。而今日老鴇歸來,便派人將我們倆帶來這裡……”他一頓,手上青筋爆起,“處理了。我憑靠著運氣躲過一劫,但阿姊卻……我將阿姊的屍首挖出,想尋個好地方給她安葬,不料卻遇上這倆惡人,意圖玷汙阿姊,我便將他們殺了。”晏蒼陵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沉思道:“幾日前伺候的公子被買走,而你今日又被人處理,”他音調拔高,“你伺候的可是一位容顏絕美,卻手腳筋盡斷的公子?!”少年一滯,不知為何,看了樂梓由一眼,看到樂梓由的點頭後,方隨之頷首:“不錯。”晏蒼陵僅沉吟片刻,便有精光自臉上逝過,他手指一動,竟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唰地往少年脖上刺去:“既然如此,留你不得!”“天!”樂梓由反應迅速地將少年拉開,跨前一步站於少年面前,“你作甚呢!”晏蒼陵手中利劍直向少年咽喉:“他伺候過恩人。”“那又如何!”晏蒼陵冷笑:“他見過仙人之身,我如何留得。”樂梓由的話哽在了喉頭,何曾想晏蒼陵竟在這問題上如此霸道,旋即嘟囔了一聲:“你還不是見過。”“恩人是我救下的,我見過又如何。但他同恩人毫無瓜葛,卻見過恩人之身,我如何留得。”樂梓由上下打量了一眼這莫名其妙的晏蒼陵,上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