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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坐上步攆時,晏蒼陵提著的心方能緩緩落下。抬步攆的是他王府暗衛,輕功高絕,為讓愚昧的眾人相信季拂心是真的“仙人”,他勒令暗衛們用輕功帶著步攆飛空而去,留下令人遐想的一幕。季拂心從被送上玉雪臺至今,雙目緊闔,只在偶爾方會抖動雙睫,顫上一顫,毫無清醒的徵兆,故而方才那所謂的“仙人”開口,不過是子虛烏有——晏蒼陵深知,那飛鳥同開口斥罵都是樂梓由的小把戲。幸而有如斯好友,加之他一直懷揣季拂心的畫卷,不然今夜的鬧劇並未能如此輕易結束。但鬧劇雖結,仍有不少疑惑盤桓心頭:恩人為何出現在離京千里的芳城,為何從一富貴人家流落至花街柳巷,尚有,他為何需得他人抬上玉雪臺。晏蒼陵深知做那一行的,為讓被賣的清倌不反抗,均會給清倌們下些迷魂藥,讓其服服帖帖地自行上臺拍賣,可為何恩人如此特殊,莫非他被人打成重傷,不利於行?此等想法一生,便如魔障盤桓於心,攫緊心神。晏蒼陵側首一望,季拂心胸襟大敞,白皙的春光成片露出,但上頭並無一點半星的被打淤痕,反倒是不少的熱汗直墜,順著弧度優美的脖頸,滑下胸口,鑽入腹下……晏蒼陵措手不迭地將季拂心胸襟攏緊,故意坐離了他三分,往前探去,藉著徐徐清風散去面上潮熱。“非禮勿視,非禮勿……”“嗯……”“視”字未落,便有一銷魂的悶吟從身側響起,晏蒼陵顫了一顫,又將臀部往邊上挪,儘量遠離季拂心,心裡催促著暗衛快將他送回王府。可隨著悶吟聲斷續出口,晏蒼陵便發覺事情不對了。強提口氣轉首,低低道了一聲失禮,將季拂心抱起,這打眼一看,晏蒼陵呆若木雞。只見季拂心面頰紅潤,雙唇輕啟,雖是炎炎夏日,但口中的熱氣卻燙得如火中燒,熱汗直流,這分明是中了合歡藥。“……”晏蒼陵抱著人的手都燙如焦鐵,放下人不是,不放又不是,侷促不安地到了王府,立馬將人抱下,直衝衝往自己的寢宮朝臨閣趕。“熱死我了,”這時,樂梓由恰好從高牆翻身而下,笑眯眯地落入王府,唰地開啟了手裡摺扇,看到急匆匆的晏蒼陵,也跟著衝過去湊熱鬧,“誒慕卿,今兒個幫了你的大忙,你要如何感激我,不若請我去醉雲樓如何?”然而,晏蒼陵卻是猛地甩手關門,兜了他一鼻子的灰。“滾!”“……”樂梓由跳腳了,“見色忘友,呸!”“滾回來!”“……又作甚呢!” “去帶王大夫來!”“你喚我去我便去麼,當我是什麼了。”樂梓由沒好氣嘟囔幾聲,但他一刻不緩,邁開雙足運起輕功而去。不消一會,樂梓由連摟帶抱地將王大夫拎進了朝臨閣,拿著一副八卦的眼神沿著閣內溜了一圈:“我說你咋了,如此激動……啊哦。”不待王大夫解釋,他便從季拂心的模樣上看出了一二,先是愣怔,最後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支肘戳了戳晏蒼陵,“嘿嘿,這老鴇還給你送了份大禮呢,還喚什麼大夫呢,不食用未免可惜了。”“胡鬧!”晏蒼陵丟開了他的手,兩條眉頭都氣得揚了起來,“當年之恩,我至今未報,又焉能趁人之危!”樂梓由忙給焦急的晏蒼陵扇了扇風,聳肩道:“你不食用,這藥亦無法解。王大夫,您說是麼。”正把脈的王大夫,搓了搓額上熱汗,頷了個首,面色卻略顯沉重:“確實如樂公子所言。這合歡藥藥性剛猛,下至這位公子身上已有不少時候,早已藥入體內,老夫實是無能為力,若是強將藥性逼下,憑這位公子的身體,他……”話未落完,樂梓由便笑嘻嘻地打岔道:“成了成了,總而言之,這藥是無法解了,你還是好好食用罷。”晏蒼陵一口氣就哽在了喉頭,雙眼帶火地瞪著樂梓由:“莫非別無他法了麼。”“嗤,”樂梓由噗嗤笑道,執扇在晏蒼陵的肩頭拍了又拍,“當真是個雛兒,你若真不想抱,便用手幫他解決罷。”“用手?”晏蒼陵如被驚雷當頭劈下,半晌皆續不上話來。要他用手亦無不可,只是他多年來將恩人視為敬仰之人,從未敢生過半點褻瀆之心。可當下,恩人昏迷不醒,除卻用手助他,便再無他法。“好了,你慢慢幫他罷,我們便不打擾了,來來來,王大夫走叻!”樂梓由朗聲大笑,抄起話還未盡的王大夫就闔門出去。王大夫一把老骨頭了,一出門便被樂梓由拉著跑了數百步,累得是氣喘吁吁,鬍子抖得都似要掉下來:“樂公子,這是要去哪。”將王大夫塞進了樹叢裡,左右觀望無人後,樂梓由笑容驟止,正色道:“王大夫,你實話告知我,閣內那公子身體可是有何問題。方才我一見著他便覺奇怪,男子中了合歡藥,當是會下意識地撫慰才是,可他卻一動不動,悶吟聲亦似被蒙在被裡般,出不來聲。”提及這事,王大夫拭汗的手也放了下來,將唇一抿,壓低了嗓音湊到樂梓由耳邊道出自己診脈結果。隨之嗡嗡細語一字一句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