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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愛的人,沒了哥哥的關心,他的世界一無所有。門再也沒有開過,他打了幾個噴嚏,受不住地離開了,走到門口保安室,懇求保安給自己留宿,值夜的保安好心地把自己的床位讓給他。傷痛、寒冷侵襲著他,他冷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床上薄得可憐的被子,根本捂不熱他的心,他才意識到,家裡的羽絨被有多暖,哥哥做的薑茶有多燙。可是,他全毀了,他毀了哥哥對他的信任、對他的愛,他成了沒人要的人,只能孤零零地守著一床薄被,獨自舔傷。哥哥,我好痛啊。他抱緊了自己的身體,咬緊牙關,可眼淚仍不爭氣地滾落眼眶。他安慰自己,睡一覺起來,哥哥就會原諒他了,就會給他上藥了。辰良在辰瑞第一次離開時,就出了家門,從小區後門離開了。他打的到了一個地方——陳記燒烤,痛快地點了很多燒烤和啤酒,一個人坐在露天的小桌上,吃著辣到痛的燒烤,喝著苦到澀的啤酒。心,就像被人一瓣一瓣地撕成碎片,痛不欲生。邱瀚宇說他總給辰瑞錢,會寵壞辰瑞,這點說得真沒錯,可是,他別無選擇,他也想將給錢的苦惱交給父母解決,他也想像普通人,陪弟弟玩鬧,跟弟弟聊心事。但是,上天殘忍地剝奪了他享受這些美好的權利。他能怎麼辦,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自己,誰能告訴他能怎麼辦?他痛苦地撬開一瓶酒,大口猛灌,明明溫和的啤酒,卻喝出了辛辣刺激的味道。轟、轟,天上打起了響雷,鄰桌的人看了看天空,吃驚地說:“打雷了,是不是要下雨了,趕緊走吧。”然後匆匆結了賬,離開了。辰良一動不動,喝著他的悶酒,一口接一口。他很自責,他一定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哪裡出了錯,才導致辰瑞變成這樣。他也很愧疚,在這麼冷的時候,把被打傷的弟弟趕出家門,讓弟弟獨自一人面對那些可怕的人。可他沒有辦法,不狠心,只會重蹈覆轍,只會讓辰瑞仗著自己的疼愛,得寸進尺。他狠心,但心何嘗不是痛著的呢?聽到皮帶打到弟弟身上的聲音,他簡直就像被剜心般痛。誰來幫助他,誰來告訴他,他該怎麼辦,誰來救救他?為什麼他要承擔這一切苦痛,為什麼他不能享受父母給予的幸福,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讓他面對不是他這年紀該面對的一切!譁!傾盆大雨猛然落下,像銳利的箭射在他千瘡百孔的身上。店家吃驚地撐起傘小跑到他身邊,勸他轉到室內,他不言不語,承受著冰冷的雨水,丟開空了的酒瓶,撬開新的一瓶酒,無聲地喝下。“嗨,真是瘋子。”店家勸不動,唉聲嘆氣地丟下一句,跑回店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