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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良心口一緊:“他兒子呢?”“他兒子好像也有什麼病, 當場暈闕, 現在好像住院了。”黃醫生道,“陳老先生住院那麼久, 沒什麼親人朋友來看,估計是被他兒子封鎖訊息了,醫院第一時間聯絡了我,我也只看得到他一眼, 他就說想見你。醫院說可以讓你進去探視一下。”“走吧。”厚重的鐵門隔絕了內外的兩個世界, 外面是自由, 裡面是沉重。辰良穿上防護服時,心裡沉甸甸的,他太明白進入這裡意味著什麼。icu,重症監護室,進去的病人十有在此安息,最後見到的不是親人,而是護士。辰良與陳老先生只有一面之緣,記憶中的老人是很有精神、意氣風發的,絕不是像現在全身插著管,蒼白著臉躺在床上,一臉憔悴。他的心霎時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說不上來的梗塞難受,他手顫抖起來,需要用很大力才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握住病床旁的扶手。陳老先生醒了,他張開眼,視線慢慢聚焦。“陳老先生,我是辰良……”陳老先生突然睜大了眼,驚恐地指向辰良,嘴裡發出“嗬嗬”的氣腔聲,竟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他的心律猛然升高,心電監護儀發出銳耳警告,護士匆匆趕來檢視情況。陳老先生還很激動,枯瘦的手劇烈顫抖起來:“你……你也來找我算賬了麼……你也想要我的命是不是……”辰良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陳老先生看到了什麼,他強調道:“陳老先生,我是辰良,給您做咖哩飯的廚師。”“辰,你姓辰,很好、很好,果然是她、是她……她來報復我了、來了……”陳老先生的心跳越來越可怕,護士趕忙道:“先生,不好意思,麻煩你出去一下,我們要給病人進行治療。”辰良意識到事情嚴重性,迅速離開了icu。“怎樣?”黃醫生迎上來,焦急地詢問情況,“陳老先生還好麼?”辰良看了看邱瀚宇,欲言又止。邱瀚宇攬著辰良到旁邊坐下,遞給他一瓶水:“沒事,慢慢說。”辰良目光無神地喝了口水,盯著地板不說話。靈光突然逝過,他抬頭問:“陳老先生的兒子叫什麼?”黃醫生一怔,搖了搖頭:“我不清楚。”“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身高跟你差不多,穿西裝,應該是大老闆類的人物,很有威嚴,長相的話,年輕時應該很英俊,除此之外沒有特別的地方。”辰良大概懂了,他給辰瑞打了一個電話,開門見山就問:“你是不是在省醫院?”“哥,你怎麼知道?”辰瑞吃驚地道。辰良沒有回答他:“那人什麼情況?”辰瑞沉默了一下,聲音有點啞:“肺癌晚期,情況挺嚴重,估計……”“他今晚為什麼會來醫院?”辰瑞更好奇了:“哥你怎麼知道?他秘書說他今晚來看他爸,兩人起了爭執,接著他就倒下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懂。”“你見過他爸嗎?”“沒有啊,”辰瑞道,“我從沒聽他提過父母。”“嗯,你守著吧。”通話結束了,辰良握著手機,心情複雜地看著冰冷的門,門旁重症監護室的標誌扎眼得可怕。事情至此,他大概明白了。陳老先生就是陳厲克的父親,也就是他和辰瑞的爺爺,之所以陳老先生看到他而害怕,是因為他長得跟他母親很像,陳老先生誤以為是他母親來找其算賬了。緣分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如果不是這意外,也許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再碰面,也不會知道對方是自己親人。邱瀚宇知道後,摟著辰良不說話,很久後才問:“你有什麼打算?不管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我只是個廚師,”辰良看向黃醫生,“麻煩你每天幫送飯了。”黃醫生不是多嘴的人,沒有多問,點頭應了。辰良與辰瑞先後回了家,無話不說的兩兄弟頭一次這麼沉默,不知說什麼。兩人互道一聲晚安,就去睡了。因為明天、後天……今後的每一個日日夜夜,他們要面臨的可能是人生最痛苦絕望的東西——永別。陳厲克和陳老先生的生命都走到了盡頭,誰先走,誰就輸了這場戰鬥。而辰瑞還沒接手家業和辰良的咖哩飯,將會是支撐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這不僅是陳氏父子的戰鬥,也是辰良兄弟倆的。icu病房,每天只有下午4點半到5點半的時間,允許探視。辰良不宜進去,只能讓黃醫生拿著他熬的湯代勞。黃醫生進去後,沒有說湯是誰做的,但陳老先生敏銳的鼻子卻嗅出來了。“拿出去,我不吃他做的東西。”陳老先生今天氣色不錯,但提到辰良,整張臉就變了色。黃醫生嘆了口氣:“雖然不知您跟他有什麼過節,但這也是他一番好意,這樣吧,我把湯放這裡,您餓了就讓護士餵給您吃,好嗎?”陳老先生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黃醫生說沒幾句便走了,跟在外等候的辰良說明情況,辰良點點頭,跟黃醫生離開了。病房外,還有很多探視的親人,他們也沒發現,陳厲克的秘書也在場。辰良前腳一走,秘書後腳就走到了陳老先生床前。“是你。”陳老先生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