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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兒起風,天氣比往常還冷,歸形縮在被裡打了幾個噴嚏,在床上滾來滾去。“你還好麼?”我關切地問他。歸形打了一個噴嚏,沒有精神地睜開眼道:“不好。”我其實有點兒困了,看他這樣實在放心不下,到廚房裡給他煮了一碗薑湯,遞給他:“喝吧,暖身驅寒的。”歸形看了我的床一眼,哼哼道:“我要睡床。”我頭疼了。因為我家比較小,沒那麼多地方擺兩張床,我就在地上放了一個木板,給歸形睡。唯一的一張床可擠不下兩個大男人,但睡地上寒氣重,確實對歸形不好。我把歸形的被子抱到床上:“那你到床上睡吧,我睡木板……”我突然被扯到一個熾熱的懷抱裡,歸形的氣息闖入鼻中,我愕然地抬頭,只見歸形捏著我的臉道:“睡什麼木板,你也想染風寒啊?你想染,也別傳染我啊。”我被他帶到了床上,他寬厚的手正攬著我的肩頭,我幾乎整個人都在他懷裡,我聽到心跳劇烈跳動的聲音:“你……”“我什麼我?”歸形將我們兩人的被子往身上一蓋,把我抱得更緊,“你這床怎麼那麼小,算了,我就委屈一點抱著你睡覺好了,不準廢話,我還沒嫌棄你佔我位置呢。”他自言自語地說了很多,我幾乎沒聽進去,因為身高的問題,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他的頭就枕在我髮間,呼吸噴灑在我發頂。我從所未有的慌亂與激動,兩人的身體緊貼的溫度讓我有些迷亂,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抱住了歸形的腰,這一刻,我突然想,這床再小一點、再小一點就好了。“泓亦……”我心驟然一停,這是歸形第一次這麼親切地叫我名字,我抬起頭,只見他臉上泛著一絲病態的潮紅,眼裡流露出我看不懂的情感,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他伸出手撫摸著我臉,指尖溫柔得我都不敢相信,他張了張唇,呵出滾燙的氣息,然後他向我靠近、再靠近,我心跳驟然加速,慢慢地閉上了眼。期待的沒有降臨,我睜開眼,只見歸形閉上了眼,靠在我懷裡,臉上的紅暈比剛才更可怕。“歸形、歸形?”我拍著他的臉,發現他的體溫燙得驚人,他居然起了高熱。我徹夜不眠地照顧歸形,到了天明的時候,歸形體溫才降下來,我這才有時間休息一下。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海風從子時開始,突然狂嘯,到了天明的時候,不僅是風大,海浪也翻滾得如同要吞下天空一般,村民們都無法如期出海。我走出門外一看,天灰沉沉的,籠罩了一層黑壓壓的烏雲,沙塵漫天,什麼都看不清,沙子颳得我臉特別疼,我眯著眼擋著臉,剛想回門,卻見身邊站了一個人。“你醒了?”我驚訝地看著歸形,他臉上的紅暈消失了,但臉色還有些蒼白,“變天了,今天不宜出門,快進門吧。”我拉著他的手臂往家裡帶,他一動不動,“怎麼了?”歸形面色凝重,凝視著海浪翻湧的海面,海風越來越狂,海浪大得幾乎能吞下我們的小村,天際驟然劃過一道紫色閃電,然後就像被撕裂一般,分成數道閃電,劈到礁石之上,瞬間將巨大的礁石炸裂。我驚愕地抬頭看天,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雲端醞釀,烏雲如同被吸引一般聚集在一塊,雷聲轟隆,閃電有如蛛網般向四方擴散,所到之處,穿石裂空。“該死,果然來了。”歸形一咬牙,握緊拳頭就要衝出去,我受驚地拉住他。“你要去幹什麼,風那麼大,你會出事的!”歸形站住,回過頭來,眼裡沉澱著我看不清的情感,然後他突然抱住我的腰,在我唇上印了一個吻:“快回去,保護好自己。”我腦袋一懵,黑暗驟然向我襲來,意識逐漸消失,最後一刻,我看到了他的臉。為什麼,他表情那麼痛苦,這個吻又是什麼意思?我完全失去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在黎明中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自己家的床上。歸形呢,歸形在哪?我衝出門去,大吃一驚。不過一天時間,小村完全變了個樣,房屋傾斜,搖搖欲墜,滿地沙塵,村民們正在修繕房屋。“泓亦,快來幫我,”張大夫看到我,大聲招呼,“宋大哥被磚瓦砸到,受了傷。”我立刻過去幫忙,才發現不止宋大哥一人受傷,還有不少村民在這場狂風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最嚴重的是被倒下的桅杆插到了大腿,大量失血,若非張大夫妙手回春,只怕要去見閻王爺了。我一面幫張大夫的忙,一面焦急地問:“歸形呢,歸形在哪?”“你說什麼?”張大夫面色緊張,專注著幫村民治療。“我說歸形他在哪?”我問,“我醒來就不見他了,他去哪了?”張大夫居然一臉迷茫:“什麼歸形,你說是什麼東西?村民麼,我們村沒這個人啊。”嗡——我腦裡的一根弦發出不安的響聲。我驚愕地道:“歸形你不認得嗎?就在三個月前,來到我們村的人,是我救了他,他一直跟我住在一起。”張大夫皺著眉頭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