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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掛鐘顯示現在才凌晨三點,我口渴得厲害,出房間倒了杯水喝。我突然心血來潮,走去看看那隻大爺龜的情況。我睡覺前把它放進洗手池,再用臉盆罩住,誰知道這麼惡劣的環境都困不住它奔放自由的心。它爬了出來,在洗手池邊,伸長了脖子,遙望窗外的世界。我站著不動了。今夜的星空很美,銀河如瀑,璀璨奪目,流星在天空逝過,留下一道絢麗的痕跡。它安安靜靜的側臉,與星空一起凝結成了寧靜的畫面,我彷彿看到它眼裡流動的光澤,匯成了星空般漂亮的藍色,像極了我在夢裡看到的那雙眼睛。“歸形?”我下意識地喊出了這個名字,儘管夢裡的事物在清醒後變得十分模糊,但我還記著這個名字。我發誓我沒有看走眼,它好像聽得懂我說什麼,回頭看著我,眼睛亮了起來,藍色的光芒隱隱流動,似乎在驚喜,又似乎在感動。“歸形?”我又叫了一聲。它滑動四肢轉向我,目光灼灼,我感覺它想對我說什麼,但迫於無奈說不出口。我們就這麼保持四目相對的狀態持續了很久,它不動,我也不說話。睏意湧上了頭,我疲憊地打了個呵欠,跟它商量道:“我要睡覺了,你答應我別亂跑好不好?要是摔下來我可不想幫你收屍。”我感覺它瞪了我一眼,然後挪動身體,撅起小屁股對著我,屁顛屁顛地搖搖尾巴爬回了洗手池,縮起殼不理人了。嘿,還會耍脾氣了?我又氣又想笑,戳了戳他露出來的小尾巴,它甩甩尾巴彈開我的手,腦袋四肢還是縮殼裡不出來。我不逗它了,我們都需要休息。我又打了個呵欠,邊捂著唇邊背朝它揮手:“睡了,晚安。”我沒有再夢到那個牛氣哄哄的歸形,一覺到天亮。然而,我不是睡到自然醒的。大概天剛亮的時候,我聽到床底傳來咚咚咚的撞擊聲。我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著眼,低頭一看,那傢伙居然正在我床下,高高地抬著頭,跟我四目相對。“……”我抓起了他,“你怎麼出來的?!”我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殼完好無損,它精神氣色也很好,難以置信它竟然能從那麼高的洗手池裡出來,並安全著陸。鬼知道發生了什麼?它躁動地滑動四肢,想從我手裡掙脫出來,尖銳的指甲颳得我面板特別疼。我黑著臉把它丟回洗手池,蓄滿水,扔了幾顆飼料進去,然後就洗漱去了。它不安分地在洗手池裡爬來爬去,颳得瓷壁咯咯作響,我都懷疑洗手池堅硬度夠不夠,會不會被它抓破。我邊擦臉邊走過去,它抬頭看看我,張牙舞爪地示威一番,又繼續亂爬亂抓。我想到英勇就義的水缸,心情特別沉痛,放好毛巾,出門去買了個塑膠大水盆回來。水盆對它這小身板來說,大得誇張了,我把它放進去,它登時爬得比什麼都快,彷彿逡巡新宮殿的帝王,繞著水盆環了一圈,然後爬到我放置的瓷磚上,高傲地仰著頭,俯瞰蒼生。看來它跟水盆相處得很融洽,我戳了戳它的小腦袋,笑道:“乖乖地在這別亂爬了,我幹活去了。”它張開口又想咬我,我機智地縮回了手。我洩憤地戳戳他尾巴,又灑了一些飼料,然後關門工作去了。開啟畫布,我對著半成品的作品腦袋一片空白,昨晚睡前想好的靈感集體出走了,空空的,什麼都想不出。我試著下筆,找回感覺,但畫出來的都不滿意。腦子一片混亂,我關上sai,倒杯水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幅安靜的畫面躍然心上,龜、星空、寧靜,我不由自主地開啟sai,新建畫布,迫不及待地將腦海裡的畫面用繪畫的形式定格下來。草圖、線稿,一氣呵成。我滿意地看著半成品,準備上色。這時門咚咚咚地響了,我嚇了一跳,這裡就我一人住,怎麼會有敲門聲?我才想起那個調皮的傢伙存在。我開啟門,那傢伙就在我腳邊,又抬頭望著我。它甩甩小尾巴,彷彿在說跟著朕來,噔噔噔地爬到冰箱底下,然後前肢抬起,架在冰箱上,一副要推開冰箱門的架勢。“……”我一臉懵逼,“你想幹嗎?”它轉頭盯著我,那灼熱的視線好似在說,奴才,快幫朕開啟冰箱。我開啟了冰箱,它哧溜一下鑽了進去。哦,冰鎮龜肉味道應該也不錯。如果不是怕它凍死在這裡,發出惡臭,我挺想直接關門,讓它享受一下冰心涼心飛揚的感覺。它伸長脖子,像狗一樣東嗅嗅西聞聞,然後它高高地抬著頭,盯著某個塑膠盒不動了。我眼皮子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塑膠盒裡是什麼?牛肉,剛才出去順手買的,買的時候還帶著餘溫,淌著血,新鮮得很。“你想幹什麼?”我問它。它張張嘴巴,又扭頭看我。“……”我想我大概明白它的意思了——奴才,伺候朕吃飯!我拿出那盒牛肉,把它抓進了水盆,它興奮地在水盆裡爬來爬去,目光一直盯著牛肉。水盆裡的飼料一粒不少,都泡得發脹,看來它對飼料沒興趣。我給它換了水,把牛肉切成小塊放進水裡。“嘿!”它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