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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注意到了她們恐懼的視線,猛一抬頭,聲音淒厲,有如匕首剜心而來:“幹什麼!”姐妹花登時嚇得一哆嗦,手拉手逃離而去。宮絳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惡鬼形象有多可怕,繼續低頭啃人骨……呃不,模擬煙糖,心裡瘋狂碎碎念,等那臭小子出來,一定要弄死他。俸迎的身影很快出現在透明玻璃門的彼端,宮絳嚼碎最後一口煙,解開外套鈕釦,準備掄起拳頭揍個爹媽都不認識,然而他止步於門前。俸迎身邊還有一個人,b模韋浩,上次跟俸迎一起拍攝《欣風》副刊外封的模特。兩人走得很近,肩頭隨著步伐的行進,若有若無地擦碰到了一起,韋浩性子豪爽,不拘小節,他們不知聊到什麼,韋浩仰頭大笑,俸迎看起來依然是沒有表情的懶散臉。就在這短短一瞬,有人出來,電子門自動向兩側移開,俸迎的臉就這麼清晰地撞入宮絳視線。那是宮絳從未見過的笑顏,俸迎嘴角稍微彎起細小的弧度,總是耷拉的眼角撐開了,眼神盈滿星星點點的笑意。俸迎在笑,笑得很愉悅,很帥氣。長相俊俏的大男孩無論走哪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尤其是他走路都自帶與生俱來的貴氣,彷彿腳下踩的不是地磚,而是高貴的紅毯。韋浩笑得狂放,動作也豪放,一隻手穿過俸迎脖子,落在俸迎肩頭,193的他比俸迎還高小半個頭,這姿勢看起來就像把俸迎摟在懷裡一樣。宮絳腦海裡恍恍惚惚地插入了幾個片段:俸迎掛在他的背上、俸迎抱著他的腰撒嬌、俸迎拉著他的手……原來,親密的肢體接觸不止會發生在他身上,還可以發生在別人身上。扎眼。怎麼眼睛那麼難受,好像被刀子劃了幾道,痛,很不舒服的痛。宮絳背過身去,他真是閒了沒事幹,幹什麼去管那臭小子,臭小子跟誰交友,跟誰接觸關他什麼事,他們只是工作夥伴兼室友而已,沒有別的關係。他轉身轉得太快,以致沒有看到,俸迎挪開了韋浩的手,用神情表達了自己的不喜歡,韋浩笑笑也沒在意。“小絳。”宮絳正撥著算盤,精打細算要怎麼教訓臭小子時,臭小子就把自己送上來了,人往他背後一掛,發揮黏寶特長,把宮絳整個人圈在了自己懷裡。然而,一股不屬於俸迎的男士香水味生生煞了好氣氛。香水味來自於韋浩,味道濃郁得將俸迎身上的薄荷香都斬草除了根。宮絳才後知後覺,不知什麼時候起,俸迎身上也有了薄荷的味道。宮絳推開俸迎的大腦袋:“今天試鏡那麼快?”“對啊。”俸迎吸吸鼻子,“就四位模特試鏡。”宮絳不再多問,看向一旁笑嘻嘻的韋浩,上次拍照他只在遠處見過韋浩,沒近距離接觸過,現在一看,嗯,長得還行,比俸迎差一點,眼睛挺有靈氣,就是沒俸迎的有味道,行為舉止不夠文雅,有點痞子氣,比不上俸迎,如果以俸迎為標準來打分,馬馬虎虎,就給個四點四分吧,四捨五入也進不了十。……如果俸迎知道在這一刻,他在宮絳心目中的形象從懶懶散散、沒有精神和氣質、掛著一對死魚眼的衰樣,進化成一位高貴優雅有韻味的帥哥,不知他會怎麼想。俸迎不知道宮絳在以挑女婿的目光挑剔韋浩,互相為兩人作介紹:“小絳,這是韋浩,他今天來試裝,浩哥,這是我的經紀人宮絳。”喲呵,浩哥?叫得還挺順的麼,怎麼不見叫他“宮哥”?宮絳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韋浩笑出一口白牙,熱情地伸出手:“你好你好,宮叔!”“……”這手握不下去了。在圈內,平級的長輩稱呼一聲“哥姐叔姨”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不但能拉近關係,還顯得有禮貌。可問題是,宮絳大不了韋浩幾歲,年紀還遠遠達不到“叔叔”的標準!宮絳內心有一萬匹馬呼嘯而過。“小絳還年輕。”俸迎嗅出了空氣中的尷尬,輕輕撞了韋浩一下,小聲提醒。結果這缺了筋的腦袋一轉,順著俸迎的意思就道:“誒瞧我,您那麼年輕,應該叫‘宮哥’才對。宮哥,您好!”宮絳才臉色緩和地跟韋浩握了手。“不過宮哥,您保養得真好,都看不出您的年紀,是不是有什麼秘方啊!”嘣——腦門裡的最後一根神經徹底斷裂。宮絳黑著一張臉回了家,俸迎嘬著一根菸糖,乖乖地跟著他。宮絳納悶地站在鏡子前,領帶扎得很好,鈕釦也扣得整齊,衣服平整得沒有一點褶皺,腹部平坦,沒有中年大叔特有的啤酒肚,除了看不見的臉外,似乎沒有能將他年紀拉到不年輕的因素。做過模特的人,骨子裡都擺脫不了對美的極致追求,宮絳也不例外,他一絲不苟的裝扮就是對美的最好詮釋。對美這麼苛求的人,怎麼能容忍他人質疑自己的美?宮絳掙扎了很久,才不情不願地把臉皮扯厚了,僵硬地問:“我很顯、老?”他特意在“顯”字上加重了語氣。“沒有啊,”俸迎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兩條腿搖來晃去,“你才……”他停了一下,皺著眉頭思量半會,“噢,三十來歲而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