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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面幾次?!”經紀人聲音頓時放大,“蕭湛,你好,你有本事,居然揹著我跟宮絳往來!這一年你別想我再給你任何通告,給我好好反省!”剎那間如墜地獄,死刑的令牌插在頭頂,宣佈了不可違抗的懲罰。蕭湛有如行屍走肉,渾渾噩噩地拖著沉重的步伐挪出了經紀公司,漫無目的地向不知何處的前方走去。經紀人的死令重重地打擊他脆弱的心臟,雪上加霜的是,就在幾分鐘前他接到了家人的電話,母親病情惡化,需要一筆鉅額治療費用。他刮幹了僅有的積蓄,才勉強湊了醫療費的一半,剩下一半去哪借,借了又怎麼還,完全未知數。忽然他想到了宮絳,心急如焚地掏出手機給宮絳打電話,宮絳知道了一定會幫他。“嘟、嘟、嘟……”殘酷的系統音冰冷無度,對面沒有回應,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對面響起了人聲。蕭湛激動地大喊:“宮哥!”“您好,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心臟像被泡在冰水裡,浸得全身凍僵,蕭湛又撥了兩次,依然無人接,他抬頭看向前方樓頂,那裡張揚地貼著一張廣告:“xx小額信貸擔保公司”。借錢吧,除了借錢你無路可走,你沒有親戚,只有借高利貸,後半輩子拿半條命去還。可是你還年輕,你怎麼能讓自己後半生都揹負鉅額債務,葬送自己的人生。兩種矛盾的想法在腦海裡打起了架,爭論不休,幾乎將腦袋撕裂,蕭湛抱緊頭,劇烈地心理抗爭後,他選擇了回頭,他沒有勇氣面對可怕的欠款。他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包煙,想用刺激的方式逼自己清醒。一口煙吞進肚裡,濃烈的劣質煙味嗆得他幾乎要吐,他捂著唇猛咳,刺激沒找到,反而給自己找了罪受。看到繞著指尖徐徐升起的白煙,他想起經常抽菸的那個人,苦澀混著酸楚在胸口積鬱,那個人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他很需要那個人的幫助。落魄、狼狽,他像一隻喪家之犬,倚靠在牆邊,叼著一根不知什麼滋味的煙,望盡滄桑。菸灰窸窸窣窣地灑落,髒了他錚亮的鞋,他沒有反應,眼裡只剩下森冷的黑,什麼都看不到。陽光沒有在他需要的時候灑落。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嘻嘻哈哈地走來,他們旁邊路過一位漂亮的妹子,有人使了個不懷好意的眼色,一群人像飢渴的狼般把妹子圍住,說些不堪入耳的黃話,嚇得妹子撞開他們就跑,他們卻沒有騷擾人家的廉恥之心,笑哈哈地又繼續搭訕其他妹子。蕭湛嫌惡地看著他們,這都是一群遊手好閒的混混,沒有工作,不事生產,難道自己未來也要像他們一樣碌碌無為?就在這時,那群人中冒出了一人,興奮地過來跟蕭湛打招呼:“這不是蕭哥嗎?好久不見,你在這幹什麼呢?”蕭湛一愣,面前的人頂著一頭殺馬特髮型,像打潑了染色劑,髮色染得亂七八糟,更絕的是,對方好像要把各種潮流的時尚元素堆到身上,戴耳環、鼻環等等,哪兒有洞就往哪兒穿,穿著打扮也是不堪入目,窄腳褲搭配極寬的衛衣,首飾戴得滿手都是。“你是……”“我啊,是我啊,莫旌鴻!”蕭湛一愣。莫旌鴻是宮絳前年剛帶的小模特,將宮絳視為哥哥看待,特別黏他,用最簡單的話說,就是戀兄。宮絳被踢出太紀那天,他是唯一一個挽留宮絳的人,然而因為宮絳一心離開,莫旌鴻沒跟宮絳走,所以兩人走上了不同的橋,連到不同的路。宮絳事業穩步上升,莫旌鴻因為支援宮絳,得罪了太紀,被雪藏半年,後來據說他又得罪了新上任的高管,被下令封殺,過後就沒了訊息。沒想到,大半年不見,他活成了最沒用的樣子。“我跟太紀解約後,沒地方去,幸好我認的大哥慧眼識人,收留了我,我才有今天,怎麼樣,蕭哥,是不是覺得我比原來混得更好了?”莫旌鴻得意地撇撇鼻子,扯了扯脖上的金項鍊,大張旗鼓地炫耀自己的財富。這種樣子算好嗎?蕭湛微微一笑,不作評判。莫旌鴻感覺到蕭湛不贊同,特別不服氣:“我現在混得比原來好多了,你看,我不缺錢,還有那麼多兄弟照顧,比原來好多了。”“你覺得好,那就是好。”蕭湛依然面帶微笑。“那當然好,要不是當初宮哥……絳他丟下我,我哪有今天。”莫旌鴻賭氣道,“要是他看到我現在這樣,他一定後悔丟下我!”蕭湛指尖一顫,心頭之人被他人以不屑的口吻提起,聽著很不是滋味。丟下莫旌鴻?宮哥這麼重情重義的人,怎麼會丟下任何一個人,即便是有了隔閡的今天,他依然對自己很好。“他不是丟下你,只是,”蕭湛一愣,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跟當時狼狽的宮絳簡直一模一樣,寒心、絕望,恨不得有個人能將他帶走,遠離俗世,“我想,他只是希望你能跟他走。”“怎麼可能,我不信,”莫旌鴻大吃一驚,“他那天走得那麼決絕,分明就是不想見我們了,看,他後面換了手機號碼,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