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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依然是簡單的煎蛋和牛奶,只是今天日子特殊,他特意用心形平底鍋煎了個心形蛋。動作麻利地關火、盛碟,從微波爐取出加熱好的牛奶,一起放到飯桌上,這時候,俸迎才不情不願地從房間挪出來。“早餐在桌上,洗漱快點,不然涼了。”宮絳朝衛生間喊了一聲,開門去拿報紙。形形色色的廣告五花八門,佔據了報紙大半的厚度,宮絳叼著一片雞蛋,百無聊賴地翻過幾頁廣告,忽然被一則戲劇性的新聞奪走了視線。《男子因欠鉅款,自導自演綁票》“小莫(化名)因欠下鉅額欠款,無力償還,便僱傭他人,合夥自導自演綁票,以騙取朋友的金錢,後被警方識破……”“小絳你在笑什麼?”俸迎正好過來,打斷了宮絳的默讀。“哦,我在笑這個人,你看看,”宮絳把報紙遞給俸迎,“這人也是夠蠢的,沒錢還,居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自導自演綁票,騙朋友的錢,難道他以為這樣就不違法?呵,搞笑,這下別說還錢,惡劣的人品暴露,朋友跟他決裂,他自己還得進局子蹲,自作自受。”觸目驚心的新聞即便用了化名和含糊的寫法,俸迎仍認出了新聞的主角,正是莫旌鴻。時間、地點和人物,都對上了號,只是識破詭計的人由俸迎變作了警方。盛名說他會聯絡警方的朋友,妥善處理這件事,這則新聞想必就是處理的結果。先一步將莫旌鴻的醜聞暴露,將俸迎的行為掩蓋在真相之下,讓警方上到檯面,這樣就能保護俸迎,避免他被與莫旌鴻利益相關的人盯上,被人報復。俸迎臉色一白,試圖從記憶裡抹殺的恥辱,又因為這則新聞而湧上記憶前線,他動了動唇,艱澀地擠出一句話:“那這人的朋友呢?你覺得他怎麼樣?”“你是說被他騙的朋友?”宮絳狐疑道,“他就是個受害人啊,什麼怎麼樣?”“你會不會覺得他很蠢,”俸迎目光裡流露出希冀的渴望,“沒有發現這是騙局,拿著錢去救人,結果被耍了一道。”“我不知道具體過程怎麼樣,那個什麼鬼小莫有沒有露出馬腳,但不管怎麼說,朋友都是受害人,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朋友出錢去救人,說明朋友很講義氣,也很善良。至於被騙,那不能說朋友愚蠢,而是說小莫太可惡,利用了朋友的善意,讓朋友置身危險之中,錯的都是小莫。”“朋友沒有錯嗎?”俸迎胸口有不知什麼滋味的情緒在發酵,他不知那是慶幸還是欣慰,是如釋重負還是不知所措。他只是覺感覺到,壓在胸口的那塊巨石,有碎裂的跡象。“怎麼了,突然問這種問題……誒?你臉色怎麼這麼白,沒睡好?還是昨晚出去吹風受涼了?”宮絳立馬摸了摸俸迎額頭,體溫正常,臉色卻白得很不正常,就像被霜打蔫了一樣,生氣全無,“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有毛病趕緊說,別藏著掖著,離試鏡還有幾個小時,還有時間調理。”“我沒事啊,”俸迎強顏歡笑,“就是睡不夠而已。”“是麼?”宮絳挑起眉尾,“你看起來不像睡不夠的樣子。”“我真的沒事。吃早餐了,等下就涼了。”說完,俸迎立刻夾起雞蛋堵住了自己的嘴。宮絳更加懷疑,俸迎很不對勁,如果是平常,看到他煎心形蛋,一定高興地求麼麼噠,今天呢,別說賞賜這煎蛋一眼了,連眼神都沒有光亮,像一條缺了水在陽光下暴曬的魚,每一口呼吸都是苟延殘喘。俸迎去換衣服的時候,宮絳還是不放心地開啟了藥箱,分別拿出治肚疼、胃疼、感冒的藥,看到放置在最明顯之處的酒精和外傷藥,不知道哪來的念頭,全都帶上了。今天的試鏡要求帶妝,自搭服裝,為了更好地切合這期刊的主題“初秋與葉”,宮絳為俸迎挑選了一套白綠搭配的休閒裝,上身是脫俗的白,下半身是洋溢著清新的青蔥綠,以與秋格格不入的白和青蔥綠,反襯出初秋綠色漸漸消逝、即將迎來冬日的白的搭配主題。俸迎早就試過這一套裝,他對宮絳的眼光和穿搭水平從來沒有質疑,可是今天情況不同,他手臂上還纏著紗布,白衣又透色,萬一有什麼意外,露出那截紗布,或者傷口出現什麼問題,就麻煩了。“小絳,可不可以換一套啊?”俸迎扯了扯身上的白衣,“我覺得白色可能不太合適。”宮絳饒有深意地眯了眯眼:“你前段時間試裝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俸迎臉色一僵,那時候他很高興地給了宮絳一個麼麼噠,說只要宮絳給他搭配的,他都喜歡:“我、我改變主意了。”宮絳更是懷疑了:“我說,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很奇怪,臉色又這麼差,不會是身體真有什麼毛病吧?”他握住俸迎的手臂,將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沒問題啊,我覺得這配色挺好的。”俸迎頓時像被白漆潑了一臉,臉上失去了血色,宮絳的手不偏不倚,正握到了他的傷處,鑽心的疼意衝進顱骨,將他的意識凌虐了個遍。“你真的很不對勁,”宮絳謹慎地收回了手,面色嚴肅,“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