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第1/2頁)
古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冷哼一聲,回頭-- 他已不在,她的心裡一下子空蕩蕩的,她總是追不上他,追上了,也會被他溜走。 她輕輕摸上畫稜,她對他的畫埋怨: “又騙人!你這個人從來不說心裡話,我當時就是不懂,才會被你騙到,傷透了心;那個女人看來比我更聰明,不僅當年得到你,還能讓你這麼多年都忘不掉她--什麼守侯,根本是愛吧,是這種得不到的愛,讓你仍然這麼悲傷這麼渴望的愛。” 跑到小酒館狠狠喝了幾杯,頂著風出來,又想找一個睡覺地方,手伸到夾克裡掏錢包,不知多久沒剪的野人指甲被卡到,手提出來,一串鑰匙也跟著出來,其中一把,嶄新簇亮。 睡覺的地方啊,這把鑰匙還有點用處。 他有他家的鑰匙,他自然是有的,那個人的房子也多,這只是靠這街區近的一把,他們用過一次,當然也是為了那個人的辦事方便。 很多年了,因為一直沒用,還跟新的一樣。 果然,這個大房子也還是跟新的一樣,沒有人氣,只有定時有人打掃的類似於賓館服務的氣味。 本來是想先洗澡的,但他累極,開啟水龍頭,就開始坐在馬桶蓋上打瞌睡,打到後來東倒西歪了,只能等不了,趕緊擰上蓄了半池的水,徑直去睡覺,選了三間客房的最後一間,不知怎麼想起白雪公主,偷吃了矮人家的餅乾和水,又縮手縮腳選了第七間小床鋪,睡得正香甜,最後還是被順藤摸瓜抓個正著。 他本來困得要死,真躺在這真絲緞的藍色大床上,竟然了無睡意--他真是蠢笨,怎麼會想誰到這?光只看見身底下這藍汪汪的顏色,他就已經立時回憶起不該回憶的,渾身不舒服。 不舒服,絕對是不舒服,還有這渾身發熱一樣的燥,攻心一樣的急。 屋子裡幽暗,除了他的味再沒有別人的味,也不可能留下那個幾輩子沒在這留宿過的人的味,但躺在這張床上,他好象又恍惚陷在那張早在幾個月前就離開的藍色大床上;他一定要忘記的,那些火熱的,被利刃穿透過的餘韻,被大手撫摸過全身的戰慄,男人會一點點地勾起他的慾望,把他含在嘴裡,沿著形狀一點點舔噬,他推他也沒用,他會先只用口就讓他高潮,再接著就是接吻,交換唾液和精液,牙齒揪著他的舌頭,直到他的舌根開始發苦,他離開他一段距離,他知道他要拿什麼,他在床上失去力氣只有等待,然後床又陷下去,那個人明明知道他疼痛,還要把粗硬擠入進他的內口,他一聲不吭,那人還是要開始動作,開始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到佔有他上--、 全都是幽暗,全都是不堪回首,他絕不承認這些是什麼見鬼的銷魂。 他絕不承認他這六個月的禁慾就能要他的命。 本來是沒事的,但他又開始畫畫,他畫時,本來就像被灌滿海洛因的針頭戳過一樣,滿頭腦的亢奮,畫完了,那種昂揚的興奮殘留下來,融在血管裡,成了生理的慾望,就這麼簡單。 他伸手,撫摩自己,想解決自己正常需要,但沒用,他的慾望沒有反映,只是他的身體在高熱一樣持續急燥和空茫。 手指想握住什麼,緊抓住什麼,卻只有握緊,拼命忍耐。 他的身體顯然需要另外一些東西,他的頭腦並不需要的東西。 酒精加速灼熱奔竄的速度,他的頭腦現在不派用場,他的手自動摸上床頭的電話,他撥那個號碼,響了一聲,他自己反被嚇一跳,立刻把電話放下,愣了下,把插頭也扯下。 摸了把臉,通紅滾熱,他簡直懷疑自己剛才灌下的那些瓶瓶罐罐到底是烈酒還是春藥,太離譜了!怎麼會有這種反映?他這幾個月都一直很正常,他根本不需要那種違合的相好,他要找也該去找個女人,他在興奮個什麼勁? 他只是畫了一幅畫啊,但為什麼好象解禁一樣開始放蕩淫逸、胡思亂想? 他赤腳跑去衝冷水澡,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果然見效,立竿見影,但他也不打算在這破地方待了,零零碎碎套上所有衣服,他逃難,要趕緊逃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橫衝直撞,沒頭蒼蠅一樣,他倉皇拎著自己的老夾克,一隻腳光禿,一隻腳踩著半個鞋,褲腰帶松跨著,頭髮亂糟糟溼淋淋,他就算趕著要到安全的的大街上丟人現眼,也不能留在這裡。 他走到門邊,他還沒觸到門邊,就聽到開門聲了,和鑰匙晃盪的回聲。 剎那如雷擊,不知所措,是搶先把門反鎖,還是先推開門衝出去就跑?--他腦袋只是矇住,他現在好象破門而入的小偷,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拎了一麻袋東西得意洋洋要照原路返回,誰料到只聽見主人家正在開門。 他驚跳,卻只照原路返回,一路扔了累贅夾克,把鞋子都踢掉,他跑過長長的走廊,經過軟軟的白羊毛地毯,重重跳到剛才的藍床緞上,他頭枕好,拉過被子,蒙蓋住自己,從頭到尾。 他在被窩裡喘著氣,現在還是午後吧,外面陽光亮堂,他卻抖抖霍霍困在軟綿綿的黑暗裡--別看到